苏玉不知几人说话的后果为何,可其间场合她作为家中幺女天然是没有资格开口扣问的,只好把目光殷殷扫向苏逍,等候着他能给些提示。
苏逍没好气道:“你如何不说哪次挨罚不是因为你?”
“可――”苏玉辩论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苏逍挥手打断。
苏逍透过木质雕花的窗牖看了一样内里大好的阳光,点头叹了一口气,干脆便由她去了。
“我早上已经去看过了,这回击头正忙便不去了。”苏逍拿起放在案头的羊毫蘸了蘸墨,打趣道,“你溜这么快做甚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苏玉抿了抿唇:“我也有错,不该跟他拗。”
“我看你倒是不会挨罚。”
在一番好说歹说下,苏玉终究得以裹着一层厚厚的貂裘大氅出了房门。七月末的艳阳天,她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无疑被苏府世人偷偷斜眼瞧了好几次。
“你没甚么错。”苏逍哼了一声,“这老头子夙来喜好跟我唱反调!秦砚是我留下来的,这件事父亲也点头同意了,莫非还让我把他轰出去不成?高晟是在校场中跟我一起摸爬滚打练习出来的兄弟,莫非他能比我更体贴高晟的安危?论医术放眼凌安城没几人能比过秦砚了,昨日好不轻易将他劫回府中,本日便被这老头子念叨的耳朵都要生出茧子了!”
“那……我筹算去西院那边看看高晟到底如何了,你可要与我一道?”
“卑职不敢。”于明堂垂眸道,“可高晟一事,还请少将军三思,请苏家的军医过来一同诊治,也好过将本身吊死在一棵树上强。”
可于明堂却不那么好说话,拂袖道:“既然少将军已然做了决定,我这一老头子在这边指手画脚也是碍事,不如让我先行辞职。”
苏玉对着这几人规矩点头表示,这才将大氅解了顺手放在了门口的椅子上,走到苏逍身边问道:“昨日你说派了于明远畴昔,可有甚么动静了?”
于明堂这话说得苏玉嘴唇一白,就听苏逍一声暴喝:“够了!”
是以任由苏逍的手放在额头,苏玉在他的手掌下微微挑了挑眉头,嘴上却装得不能再和顺道:“多谢大哥体贴,我的病已然大好了,只是因为心中实在担忧二哥得紧,便来这里问问有没有甚么新环境,还请大哥与几位老先生谅解我叨扰了。”
“那里有那么快!”苏逍挑挑眉,伸手覆在了苏玉额头上摸了摸,没好气说,“我说你既然抱病了,莫非不能在房间里老诚恳实窝着?偏要跑到这里来给我添费事。”
“也……有那么几次。”苏玉撇了撇嘴,“做大哥的嘛,必然要多一些担负。”
苏逍公然不负她希冀开口道:“我不知于老先生所说的参与是指甚么?若单是说为高晟医治,方才我便也说过,当时环境告急,那里容得了我再回校场去请军医。但如果说后续之事……”说到这里,苏逍顿了顿,“固然我心中也焦心万分,可眼下高晟未醒,思远未归,统统尚不明朗。往好处想,苏家如果能自行处理,那秦砚那边我定然亲身措置。可往坏处论,高晟从边关负伤返来一事本就蹊跷,若真是跳出苏家才气范围,我们再瞒着秦砚又有何用?秦砚是太后的亲信,于老先生莫非真的感觉我们能绕过太后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