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眼里的顾恤过分露骨,宇文祜怎会感受不到,他冷静回望半晌,才拍拍贾赦的手背,笑道:“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我倒不是不怕他们捣蛋,反担忧他们都老诚恳实的,让我找不到发作的来由。老八想策划科举弊案,也要看他能不能接受结果。”
大老爷没忧愁多久,便一拍巴掌,乐了,“我那打火机虽好,能用得起的人却未几。倒是有一样小玩意儿,做起来简朴不说,用着却也便利得很,可贵的是造价便宜,就是太耗野生。赶明儿在这儿起个作坊,给这些人找点事做,倒是合适得很。拿东西简朴,白叟孩子都能做呢。”
“……”赦大老爷连被敲的额头都忘了揉,兀自沉浸在那带着鼻音的‘是不是’里,那声音挠在贰心上,直让大老爷想得瑟地抖一抖。混蛋,又用这个勾他,非得惹得老爷化身为狼才甘心么!?
“对啊,哀鸿有了事做,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少了,还能攒些银子下来,今后好重新糊口。即便是灾后安设了,也能多个谋生,是不是?”宇文祜就乐见他眼睛弯着放光的模样,笑着敲了他脑门儿一记,到最后声音微挑地问道。
转过天来,两人便一起到了都城郊野,筹算微服看一看哀鸿的状况。在离城不到三里的一处空位,有几排砖瓦盖起来的联排屋子,那便是临时安设哀鸿的处所。两人借着施助衣食的名义,到这里逛逛看看。
“别的,”他抬头看了看天气,拧眉道:“本日随便放晴,可看着天气怕是还要下雪的。都城已是如此,周边的灾情怕是更严峻,过年前后怕是会有哀鸿连续上京,到时还不知能不能都安设下来。到时候,那耳根子怕是更不得清净,便是老贤人……”也要出来跳一跳呢。
“甚么也不是,纯粹都是闲的。”赦大老爷闻言摇点头,道:“整日里吃饱了没事干,可不就得本身找些乐子闹闹。正该给他们找些事做,免得人多或是被人煽动,再闹出甚么乱子来。”
宇文祜看他没有大碍,又是执意要去看看,便道:“那明天你也歇一天,后日一早我们再到受灾的百姓间走一走,看看他们有甚么需求。这场大雪来得俄然,各方面都没有筹办,又正赶上要过年,总要让他们能把这年畴昔。”
他本就着了凉,现在又站在没有遮挡的北风当中,鹅毛般的雪花刮在脸上,那股子透侧骨缝的冰冷就别提了。若非见祜祜表情不愉,他早脱手将人扯回暖阁去了。
“此次春闱怕是不会承平,你这里可有甚么动静?”贾赦有些不放心肠问道,有些心疼祜祜。不过是一年多的工夫,祜祜眉心就添了一道皱痕,那都是总拧眉头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