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点头感喟:“二哥忒胡涂了,二嫂如何也不劝劝?今后阖家都要依托珠儿,倘或弄出甚么弊端了,可就得不偿失了。”贾母满脸附和:“何尝不是如许说呢?不但他们指父母姐弟希冀珠儿,连我也望着珠儿、琏儿呢。但一味峻厉毕竟不是体例,你二哥还怨我拦着他教子呢,也不想畴前老国公爷可曾这么逼着打着他长进。”贾敏想到亡父,也是一阵伤感,忙转移话头道:“目睹着元丫头玄月间便要宫选了,家里可曾预备下了?”
贾母苦涩一笑:“都是世交家里,这些个女人大半都见过,倒是不俗,元儿可有些悬了。”贾敏也沉默点头,半晌才叹道:“我只怕元后代史选不上,又未曾被剔了下来,留在宫中做个彩嫔昭容之流,今后可艰巨很多了。还不如在外头聘嫁了呢。”
贾敏挪了挪身子,靠着贾母耳边低声道:“我们叔叔是礼部的堂官,晓得的内幕比别人家略多些。这些日子,多少人递了帖子要来拜访他,藏藏掖掖送了好些珍奇要探听动静。他是一概不收,俱都退了归去,一点风声也不往外漏。因着和我们家好,这才奉告我们一个大消息。往年宫选俱都是皇后娘娘主持的,本年奇了,竟是圣上要亲身阅选。”
贾母叹叹:“你二嫂何尝未曾相看人家呢?如当代家联婚,除了看祖宗出身,犹重父辈官职官位。元儿虽是公府的女儿,父亲不过五品官,正有些不上不下。你二嫂捡了多少人家,嫡宗子不肯聘,嫡次子又嫌人家无甚爵位出息,略差一点的决然看不上,可不就迟误了。我看王氏也有些烦恼,不过事至现在,也只都雅元儿的命吧!没选中,天然回家来自行聘嫁。如果得了哪位朱紫青睐,也只好随他去了。”
林母早就听林珩说过一回了,现在再听,仍然是欢畅得很,乐得直鼓掌道:“好好,回家里来住好。祖母便可每日都看到你,都乐得能够多吃上半碗饭。你弟弟mm有人陪着玩耍,每日里看你们热热烈闹了,我内心比甚么都欢乐。”林海严厉厉声道:“虽则回了家里,课业仍要用心,不成放纵涣散。我每日都要查的,母亲也别纵着他越性妄为。”林珩和林母早见惯了他这副严父面孔,相互对看一眼,林珩忍着笑应了,现在可不比畴前,在兄弟姐妹跟前可要做个榜样,勿使他们有样学样。
林母见他说的风趣,忍俊不由道:“我们珩儿决然不是那等调皮人,赵公允日里最爱重他了。赵公也忒有礼了,这几年不但是发蒙教诲之功,连珩儿的糊口起居也都在那边,累了赵公很多,还不知今后如何酬谢呢?”林海慎重道:“先生唯有他们三个弟子,对待得如自个亲孙普通,今后珩儿天然也要以儿孙礼敬先生了。”林母点头:“公然这话,师徒如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