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泱心有猎奇,便也不劝,只含笑在旁坐了,慢条斯理的饮酸梅汤。
张李氏自发伤了颜面,很不肯瞧见这个儿媳,摆手道:“这儿没你的事儿了,归去看娴儿去。”
方森杰早瞧出水清克日心境不宁,却也没想到人竟会走神至此,对这两个小弟子方森杰总免不了心软,摆布他本日赏画不过心血来潮,有一弟子相陪足矣,便许了水清之请。
张李氏叫了人来自不是为了听这话的,干脆直接点了贾赦一房的名头问:“我传闻那府上长房的小子非常本领,两位嬷嬷在贾老太太处定是也见过的。”
待二人登楼,却在二楼拐角处瞧见了两个小小少年,恰是路上他二人念叨的胤礽和北静王府二公子水清。
心境欣然的水清与胤礽结伴出府,可大热的天儿,两人也无甚地界可去,干脆便来了星枢楼,刚有侍从奉了冰碗来,就见下头来了熟人。
张徐氏松了口气,忙道:“还请两位嬷嬷辛苦指导。”
张松起初被张量骂过一回,待晓得老婆算计他母亲,心中火气更甚,见了张徐氏便直接将证据砸到人跟前。
张李氏从未被人如此折损颜面,顿时气得面色红紫,抬手颤巍巍的指着那出言的嬷嬷,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这一回两位嬷嬷算是明白了这老夫人怕是比那贾老太太还不着调,不由得生出些悔意,不过一时沉默,却有边上服侍的媳妇接了话道:“外头都传说贾将军那儿子聪明聪明的跟佛祖边上的灵童似的,跟年长他很多的堂兄比起来也半点不差,昔日那府上的姑爷林探花考校贾家两位少爷,也是那位琏少爷拔得头筹,贾老太太定是爱得不得了,两位嬷嬷也莫要担忧,就说说那位琏少爷的聪明吧。”
胤礽很不肯大热天的往外走,本欲寻了胤祉援救,不巧方森杰先前展开一画,胤祉瞧画入了迷连他二哥也不认。
思及此处,水清忽的想起前几日方霍二人问他今后待要如何,现在只觉有了定夺,他喜读书,却也仅为读罢了,习武怕也受不得苦,作画倒是一途,他夙来爱美,昔日长叹美景美人总有流年培植,若他研习技法,将之入画,倒也可算是功德一件。
此宴由淑妃和德妃设,淑妃性子夙来直率,便也没讳饰企图,见宫妃绞尽脑汁想出的词儿快尽了,便让两位公主带着一干年幼女孩儿去游园。
且人多了热烈,也好打发时候,水汜见人相邀,倒也不客气,进了三楼雅室,便笑言旧事,同胤礽讨要画作。
“此乃我二人本分,当不得太太这般慎重。”一向未有出声的宋姓嬷嬷言罢,含笑一礼,与胡姓嬷嬷退出屋去。
此时张松之妻张徐氏方才姗姗来迟,见两位嬷嬷立在堂中,面上是带着笑,可如何看都是内心头有气的模样,再看张李氏的失态模样,不由心中悄悄叫苦,她如何也想到不过这半晌,张李氏便与教养嬷嬷闹将起来,一时候也不知是该先哄了张李氏消气,还是先哄了教养嬷嬷莫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