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陶景湛如此说,杜成广才定住犹色,收了玉精,抱拳道:“如此多谢乐大侠慷慨了,杜某深感受之有愧,却交定你这个朋友,两位请稍等半晌。”
他一饮而尽,乐辰与陶景湛亦端起酒杯满饮,酒入肚肠,回味三巡。
乐辰更觉此尘寰臻品美酒,论滋味却非修道界各家灵酒可比,的确是令人馋涎。
“杜老哥,你怎曲解我意?甚么叫巧取豪夺,谁不知你家先祖曾有救驾之功?就算是现在那阉党奸相一党,也从未敢打你家主张,但开门做买卖的,不过图个利字,我这位兄弟不白要你的,以重宝换购,必不让你亏损。”
乐辰天然也自吃了一惊,笑道:“杜老板也是豪放之人,既然如此,还请坐下,我们一同共饮。”
杜成广嗤之以鼻,希世珍宝他见的多了,朝中吕相前不久还派人带来一件北方诸国进贡的华旭七彩琉璃盏,想要求换百年桂云酿,被他果绝,毫不包涵。
乐辰淡然自如,让杜成广和陶景湛更加吃惊,杜成广实在是买陶景湛面皮,加上对方又亮出重宝,五十年桂云酿虽稀,但并不冒犯家属禁条,能够当作情面。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各取所需便是。”
乐辰不由对他另眼相看,难怪这怀云楼盛名天下,有此代代传人家主,才让这酒楼蒸蒸日上。
三人便感此酒醇厚至极,辛辣尽去,独留酒香,回味无穷。
乐辰和陶景湛忍不住大赞一声,都忘了与杜成广回谢。
杜成广果非常人,竟然强压贪念,将爱不释手的玉精还给乐辰。
“陶公子,我那一坛酒你可别惦记了,并非杜某不舍,实是乃曾祖所酿,单只一坛,一方面留个念想,一方面也是镇店之宝,杜某三代来也未敢亲尝一滴,供奉店中,为的是保佑怀云楼安平昌隆。就连先帝也是好酒之人,却乃圣明有道之主,下诏旨,不需任何人巧取豪夺此酒。”
“好酒!”
实言而论,就连杜成广,都舍不得喝一口,实在是这酿酒工艺已失传,喝一滴少一滴,杜家有很大依托是凭此酒交友了很多背景,方自安乐,是故他等闲毫不会为酒嗜之欲自损珍酿,只想着关头之时能借此助力成一番大事。
半晌不到,几个店小二轮番上阵,又上了十几道精彩菜品,不但是肃州一绝,更涵东西南北,四方甘旨,极尽豪华。
按说那琉璃盏甚是精彩绝伦,乃无价之宝,足以购换美酒,吕相也给极了杜成广面皮,如此不包涵面,杜成广到底凭靠甚么?单凭其一纸先帝玉旨,毫不成能。
“中间真欲以此珍宝换我店臻酿?”杜成广有些猜疑,出声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