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房中烛火透明，她趁着房中无人，翻开何海清的文书一目十行地看完，大抵记得了此中内容，才对着镜子拢了拢身上薄纱，让脸上烟视媚行的笑意更盛，站起家来到了停云落月楼后院。这时已经很晚了，饶是销金的停云落月楼里都有些温馨了，她举着气死风灯，来到了后院专给尊高朋人过夜的小跨院。她敲了敲跨院的门，小厮枝生探出头来，笑着说道，“清歌女人来了！”

澄心赶紧承诺了。韩友青浑浑噩噩到了朝阳坊韩府，澄心松开了韩友青坐骑的马缰，唤醒老苍头开了门。老苍头见到韩友青，一双昏花老眼不由流出泪来，扑上前来向韩友青诉起苦。韩友青内心因为停云落月楼之事发憷，没有半点心机找这两个已经消逝无踪的人的费事，随口叮咛老苍头报备官府一声，也就罢了。

枝生见机地跟着出去，在阖上门之前神采庞大地看了看榻上两个相拥的人影。曹瑞中抱着满怀的暖玉温香，比起方才却漫不经心了起来，懒懒的说道，“国子监那监丞的事如何了？”

守在门外的枝生赶紧跟上他，出小院前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清歌。清歌向他笑了笑，枝生这才浅笑着随曹瑞中而去。

曹瑞中疼惜的拍了拍她的小脸，这歌姬大喜，满心觉得本身能留下来，清歌瞥了她一眼，伸出双臂勾住了曹瑞中的脖子，撒娇道，“世子，你但是先承诺我了，今晚只要我一个。”

曹慧中说道，“哥哥，当日母亲去时，你在她床前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一向重视着这里的澄心见他面色不对，赶紧迎上来扶住了他。韩友青嘴唇发着抖说道，“快走，回府上去。”

阁房里熏着靡靡的瑞脑香，教人神智腐败，却又无知感觉沉迷此中。碧玉珠帘摇摆间掩映的拔步大床上，敞着衣衿暴露胸膛，散着鸦青长发倚在美人怀中的曹瑞中正闭着眼睛，享用着身边另一美人素手送到唇边的金华酒。清歌含笑施礼后，曹瑞中暴露一个浪荡的笑容，把她拉到了榻上，抱在怀中，便叮咛身边两个歌姬下去。此中一个额头有一点红痣的歌姬自恃貌美，倚在曹瑞中手臂上娇声说道，“世子，清歌姐姐来了，便不睬奴了？”

曹瑞中猛地停下了脚步，回身就走，刚走了几步，面前一花，身前立着方才所见的黑影。黑影转过身来，悄悄地盯着他，恰是曹瑞中躲之不及的mm，曹慧中。

小丫环吐了吐舌头。曹瑞中叮咛道，“枝生，在这儿守着她，等我与父亲谈完了话，再放她归去。”

清歌的眼睛转了转，不动声色地问道，“您到底要那国子监祭酒做些甚么？还派了何海清去盗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