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去了,萧清婉仰靠在靠垫上,说腿上有些酸胀,让青莺拿了美人拳来捶腿,本身便一手托腮,阖目养神。明月清算了茶碗茶盏,穆秋兰低声问道:“娘娘听了贵妃同钱宝林的话,内心感觉如何?”萧清婉渐渐说道:“贵妃说的都是大话,天然听不得。那钱宝林是贵妃喊来的,想必已与贵妃有过感染了,人虽不算洁净,说的倒是半真半假。”穆秋兰不解道:“娘娘既说钱宝林是贵妃使来的,为何又说她的话另有一半是真呢?”萧清婉道:“她说齐氏自怨自艾,又常唾骂本宫,依着齐氏昔日的性子,本宫都是信的。只是她说,齐氏竟是为了这个去他杀,那就是胡说了。齐氏那样浮滑暴躁的人,会是为了这点子事就去他杀么?”说着,又坐了起来,挥了挥手,叫青莺下去了。
穆秋兰道:“只是掖庭局的仵作报来的成果,娘娘也听到了,并没甚么可疑之处。”萧清婉嘲笑道:“还是本宫刚才说的,贵妃既然下了这个手,还会留上马脚等人去寻么?想是不知用了甚么体例,亦或者拿捏了齐氏甚么把柄,迫着她他杀的。那玉蝉是齐氏的贴身侍女,贵妃逼死了齐氏,天然也不能容她再活着。虽一定是她自个儿跳的井,那地界偏僻,少有人行,又是夜里,纵有些甚么动静想来也没人闻声。便是听到了,那附近住着的是钱宝林,她与贵妃必是有了过往的,也只推没听到了。”言至此处,她又问道:“齐氏家里另有甚么人?”穆秋兰道:“齐氏曾是黎顺容的陪嫁婢女,昔日里听她提及,家里父母俱已亡故,只剩下一个寡嫂带着个侄女儿熬日子。她进宫以后,就更听不到家里的信儿了。”
赢烈便将围猎的景象说与她听,说至猎熊时,他讲的绘声绘色,直将萧清婉吓得面色惨白,才笑着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道:“如何,吓坏了?”萧清婉顿了顿,才开口道:“臣妾不怕,臣妾是恐皇上伤着!皇上是万金之体,国不成一日无君。那山里的野兽又不识得人,万一损及皇上龙体,可怎好?皇上不珍惜自个儿,也该为国度想想,今后断不成如此孟浪!”赢烈瞧着她,见她神采略带恼意,忽的就笑了,道:“同你打趣,你倒经验起朕来!那跟去的人还没一个敢如许同朕说话呢。”萧清婉就低了头,低语道:“不是臣妾胆敢经验皇上。一则,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为夫君着想,故而情急;二者,婉儿亦是有私心的。”赢烈奇道:“私心?”萧清婉点头道:“夫君是婉儿毕生的倚靠,婉儿……婉儿实不肯夫君有半分闪失。”赢烈听了,心中一动,就握着她的手道:“你这话非常,为着你朕也会珍惜自个儿。”
这日,宸妃在坤宁宫里直坐至掌灯时分方才拜别,萧清婉便在灯下将那双睡鞋做完了,看看时候不早,叫了宫人出去奉侍,打铺睡下不提,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