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烈听着,内心思忖了一番,在她脸颊上抚摩了一阵,道:“你思虑的倒且是殷勤,那你说该如何?”萧清婉低头想了一阵,说道:“臣妾内心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既要芳华郡主嫁的一个好夫婿,又不要皇上和亲王、将军坏了友情。皇上既嫌武将为人卤莽,朝中文臣都是科举出身,饱读诗书之辈,皇上大可在其内挑一名才貌家世能与芳华郡主婚配的,岂不甚好?荣亲王还未同皇上提及此事,皇上先定了这门婚事,想来他们也说不出甚么来。荣亲王见着郡主得了完竣姻缘,谢皇上还不及呢。”赢烈闻言,便笑道:“你这主张,倒是同你父亲不谋而合。”
萧清婉在院中看着她们摘了一回凤仙花,忽有宫人来报导:“苏修媛求见。”萧清婉心中迷惑道:这苏修媛夙来不是正日子就见不着人的,本日是如何了。便道:“让她出去。”说着,就往堂上去了。
到了晚间,用过了晚膳,赢烈方才过来。萧清婉在门上迎了,便跟着他进了阁房,服侍着脱了外袍,摘了平天冠,就将袍子摊在床上,亲手摺叠。
赢烈一手搂着她,一手便在她腋下抓挠,口里笑道:“朕就喜好欺负你,你能如何?”本来萧清婉最是怕痒,一经人触碰腋下,就禁不住的身上乱颤,口里只是既笑既喘个不断。想要扎挣了出来,偏又赢烈紧紧的摁住了,嘴上又不肯告饶,不出一时三刻,就笑得软了身子,瘫在床上。
萧清婉喘匀了气,摸了摸头上的发髻,才说道:“皇上不该对臣妾说这些,后宫不言政,臣妾不能听也不能说的。”赢烈道:“无妨,现在并非在说朝政,只是跟你说芳华郡主的婚事。如果放在外头,那芳华还要叫你一声婶娘,此乃家事,你但说无妨。”萧清婉只是低着头,不言语。赢烈听她半日没有动静,又说道:“朕许你说,你便说。说出甚么来,朕也只是听听,毫不会见怪于你。”萧清婉这才道:“皇上既恁般说,臣妾便说了,臣妾的小见地,皇上不要见笑。皇上这主张虽好,却也只能挡了一时,且便是如此,他们也大可先订婚,待那孩子自东海返来再结婚。到得当时,皇上再不允,不惹荣亲王与虎赉将军怪?他们嘴上一定敢说甚么,腹诽怕是有的,倒是伤了手足之情,坏了君臣和蔼。再者,自来是虎父无犬子的,虎赉将军暮年军功赫赫,想必他那位公子亦不会有差。若那孩子公干时立下了甚么功绩,皇上岂有不封赏的?那就更有的说了。”
穆秋兰立在一旁,听了皇后问话,便答道:“苏修媛进宫六年了,倒也风景过一阵,厥后掉了胎,皇上有了新宠待她也就不冷不热的了。同贵妃虽也来往,却也不似齐氏那般密切,只是礼数上到了,倒算不上贵妃的人。”萧清婉便沉吟道:“那她这时候跳出来,到底为的甚么?她同文淑容有甚么过节么?”穆秋兰道:“也没传闻过。”萧清婉便道:“那还是留意探听着罢。”穆秋兰便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