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垂了头,低声道:“奴婢不敢有这等动机。”萧清婉叹道:“哀家晓得你是个心高气傲的,总想着哪日挣上个妃子娘娘,也就扬眉吐气了。但是世人只说好吃果子,定要亲口尝了才晓得阿谁滋味呢!天子内心是早有人的,这两年你也该看在眼里。不说那出身来源,便是她同天子青梅竹马的情分,便是你能争得畴昔么?图新奇,同你好上两日,过后就将你抛开了,倒把你的毕生都迟误了。前儿哀家打发你到南宫送东西,那些个太妃太嫔,你也瞥见了,阿谁结束但是好的?她们能熬到去那处,已是福大命大了,更不要说枉自送命的那些个了。哀家看你这丫头工致聪明,这才出言点拨,你却不要不放在心上。再行出些不轨的事来,哀家可不饶的。”
穆秋兰倒了碗茶递上来,说道:“现在这宫里已是摄政王治下了,娘娘又为何把那禁军统领的位子给了贰亲信?”萧清婉含笑道:“你也说现在宫里已在他手中,此不过是个顺水情面,哀家倒乐得顺水推舟,也令他放心。”穆秋兰点了点头,又叹道:“只是苦了娘娘,堂堂太后之尊,倒要陪尽笑容,同一个亲王周旋!”萧清婉微微一笑,说道:“这也不算甚么,真论起来,他倒还比先帝轻易打发些。”一语未休,又轻声道:“只要能让缊儿太承平平的在那位子上坐到亲政,如何的委曲,哀家都接受的住。”
正说话间,外头人便报传天子驾到。
少顷,外间已摆下宴来,二人便即退席,一道用膳。席间,两人谈笑不断,到酒酣耳热之际,更不时低声喁喁。一席饭毕,赢绵吃得面红耳赤,心甜意洽。萧清婉见他有了酒,便叮咛宫人将一早预备下的醒酒酸汤端了上来,亲身双手递与他,口里嗔道:“早叫你不要吃那么多酒,你便是不听。这么一大朝晨就吃醉了,待会儿如何措置政务?就是见了人,也不好敷衍的。”赢绵笑道:“无妨事,昨儿一早晨已将紧着办的事都摒挡了,本日并无要紧的政事。我原也筹算本日一早便出宫回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