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礼数结束,赢缊便依着事前母亲所授,朗声道:“朕今登大宝,执掌玉玺,理应经心筹划国事。然因年事尚幼,不能亲身主持政务,目下还当以习学为要,国中诸事便有劳诸位臣工了,朕自当感念于心。”众臣齐称不敢,摄政王便道:“此为臣子应尽之责,皇上言重,臣等愧不敢当。”赢缊便望着他道:“摄政王,尔乃先帝托孤之臣,朕今后如有不明之处,便要向你就教了。倘或朕行事有错,也请你劈面指责。”赢绵仓猝跪下,昂首级命,其言其行,甚是恭敬。
自此以后,赢缊便临朝听政,因不能亲政,诸般事件皆由朝臣商讨,摄政王裁断。他每有不明,便即当堂发问,言谈举止,非常慎重,众臣倒也无人敢轻看了这儿天子。
好轻易停灵已毕,赢烈棺木送入寿皇殿,转眼便是新皇即位之日。
这日,正值午后,萧清婉于灵堂下来,回宫改换衣裳,并少做安息。
又因新帝即位,诸方权势尚未站稳,朝中高低倒也敦睦。
未几两日,南宫已清算结束,萧清婉当即令宫中无子嫔妃搬家畴昔。众妃有听天由命的,故意抱恨怼的,亦有叫苦连天的,却皆是身不由己,出发去了。后宫以内为之一清,独剩的那几位妃子,临时居于各自居处。待太后搬家慈宁宫后,方才迁进寿康宫。
张鹭生微微一呆,又赶紧问道:“皇上,可宣百官觐见?”赢缊点了点头,张鹭生便即命乐手停下,朗声宣召百官进殿朝拜。
少顷,只见摄政王带领文武百官入得殿中,当殿下拜,山呼万岁,朝贺新帝即位之喜。
穆秋兰送了茶水上来,说道:“养心殿那边已在清算了,待太子即位已毕,便可挪畴昔住了。”萧清婉点了点头,感喟道:“这孩子自打出世就未曾离过我一步,昨儿还是个奶娃娃,今儿竟然就要做天子了,这日子当真是过的快。”穆秋兰在旁笑道:“娘娘也不必如许感喟,养心殿离那慈宁宫才多少路途!娘娘要看皇上,瞬息的工夫就去了。”萧清婉说道:“话不是如许讲,他才这点子年纪,就当了天子,谁知今后的日子如何样呢?顺畅倒也罢了,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穆秋兰浅笑道:“娘娘便是这等爱操心,这十年过来,娘娘费了多少心血精力?好轻易熬到做了太后,正该享享清福的时候,娘娘可又为小皇上虑上了。”
宸贵妃见她面色蕉萃,双目乌青,不觉先说道:“先帝已是去了,mm还是保重身子。倘或一时病倒了,mm本身刻苦不说,先帝在那世里也难放心。”萧清婉含笑道:“这些话也不消姐姐叮咛,我内心都明白。姐姐这时候过来,想必是为了后宫群妃安设的事儿来的?”宸贵妃浅笑道:“你倒是能掐会算的,恰是如许。这两白天,已有好些没子嗣的妃嫔到我那边哭泣去了,一个个都闹着不要去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