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只见摄政王带领文武百官入得殿中,当殿下拜,山呼万岁,朝贺新帝即位之喜。
话音才落,便见宸贵妃遥遥走来,萧清婉赶紧起家相迎。只见二人皆是一身缟素,粉面无妆,头上簪环俱无。姊妹两个见过,便联袂在炕上坐了。
又因新帝即位,诸方权势尚未站稳,朝中高低倒也敦睦。
礼部又早于灵堂设立之时,便为新皇即位择定了谷旦。这一月当中,宫中既忙于国丧,又要筹办即位大典、册封大典,趱造新皇、皇太后并诸太妃服饰仪仗等物。故此,宫中一月,并不安逸。
御驾行至太和殿,内侍搀扶赢缊下辇,一起行进殿中。
赢缊连连点头道:“儿子都记下了,母后放心。待儿子下了朝,必定第一个去瞧母后。”
好轻易停灵已毕,赢烈棺木送入寿皇殿,转眼便是新皇即位之日。
她坐在屋中,看着世人忙繁忙碌,倒是百无聊赖。合法此时,门上人俄然报导:“摄政王来了。”言语一落,就见赢绵迈步入门。
宣朝规制,天子驾崩,大殓以后,须得于乾清宫停灵二十七日,以供祭拜。待祭奠已毕,方才送往景山寿皇殿中。
待礼数结束,赢缊便依着事前母亲所授,朗声道:“朕今登大宝,执掌玉玺,理应经心筹划国事。然因年事尚幼,不能亲身主持政务,目下还当以习学为要,国中诸事便有劳诸位臣工了,朕自当感念于心。”众臣齐称不敢,摄政王便道:“此为臣子应尽之责,皇上言重,臣等愧不敢当。”赢缊便望着他道:“摄政王,尔乃先帝托孤之臣,朕今后如有不明之处,便要向你就教了。倘或朕行事有错,也请你劈面指责。”赢绵仓猝跪下,昂首级命,其言其行,甚是恭敬。
好轻易熬到完事,萧清婉乘辇回至坤宁宫,看着众宫人清算东西,预备迁往慈宁宫去。
宸贵妃说道:“我也是这么个意义,却有桩事要同你说。这些年来,同我们一条船过来的姊妹,德妃、淑妃、贤妃不消说,膝下都养着孩子,又是高位嫔妃,自是无需操心,倒是那两位嫔,简昭容同安淑容,要怎生安设?”萧清婉听她这话,心中会心,那简昭容算是于己有功之人,安淑容则是和亲过来的公主,随世人一道送入南宫,似有不当。当下,她心底衡量一二,便即说道:“也不算难事,简昭容于太子有恩,便封她做太妃。因她并无子嗣,叫安淑容畴昔同她做个伴罢。”宸贵妃点头笑道:“她们两个常日里倒好似有些走动的。”萧清婉又说道:“届时那寿康宫不免人多,倒是委曲了姐姐,同她们一起挤在那处所。幸亏三皇子也垂垂大了,再等两年,我叫天子封他个爵位,造了府邸,就接姐姐出去纳福。”宸贵妃笑道:“也不算甚么,寿康宫处所宽广,人少了倒还冷僻。现在先帝去了,恰好同姊妹们说话打发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