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朝贺已毕,又要祭告宗庙,宣诏天下,忙繁忙碌几个时候,这即位大典方算结束。
赢绵点了点头,也未几言,四下看看并无个坐处,竟走上前来,挨着萧清婉坐了,就要拉她的手。萧清婉将身一侧,粉面微愠,低声斥道:“放尊敬些,这算干甚么?!”赢绵说道:“现在还怕些甚么?!”一语未休,便向四下望去。只见屋内宫人公然各自侧头转目,并无一人敢看过来。
她坐在屋中,看着世人忙繁忙碌,倒是百无聊赖。合法此时,门上人俄然报导:“摄政王来了。”言语一落,就见赢绵迈步入门。
张鹭生微微一呆,又赶紧问道:“皇上,可宣百官觐见?”赢缊点了点头,张鹭生便即命乐手停下,朗声宣召百官进殿朝拜。
未几两日,南宫已清算结束,萧清婉当即令宫中无子嫔妃搬家畴昔。众妃有听天由命的,故意抱恨怼的,亦有叫苦连天的,却皆是身不由己,出发去了。后宫以内为之一清,独剩的那几位妃子,临时居于各自居处。待太后搬家慈宁宫后,方才迁进寿康宫。
御驾行至太和殿,内侍搀扶赢缊下辇,一起行进殿中。
殿上香风袅袅,仙音阵阵,雕梁画柱,金碧光辉,说不尽的寂静厉穆。那赢缊脚步妥当,涓滴不见小童错愕之态,一步步走到阶前。张鹭生正要搀扶他登上宝座,他却忽将内侍的手甩开,本身稳稳地拾阶而上,在位上坐了。
赢缊连连点头道:“儿子都记下了,母后放心。待儿子下了朝,必定第一个去瞧母后。”
这日,正值午后,萧清婉于灵堂下来,回宫改换衣裳,并少做安息。
因那服饰仪仗皆是一早备下的,也不费甚么事,只是册封当天,不免有很多繁文缛节,一时也不能尽述,只是萧清婉又繁忙了一整日。
宣朝规制,天子驾崩,大殓以后,须得于乾清宫停灵二十七日,以供祭拜。待祭奠已毕,方才送往景山寿皇殿中。
萧清婉笑了笑,说道:“你不知这里的事。”言罢,也不肯同她多讲,只问道:“绛紫的后事办了?”穆秋兰点头道:“依着娘娘的叮咛,替绛紫女人选了一块好地。因着国丧当中,诸事不宜张扬,只选了一块上好的板材,于前日葬下了。又给了她家人很多的地盘银两,她家中这一世也就吃用不尽了,也算他们养了女儿一场。”萧清婉叹道:“人没了,要这些银子又能如何?跟本宫出去的四个丫头,文燕去了,绛紫没了,现在也就只剩两个了。出去十年,此人来来去去的,看着也只是心凉。”因又问道:“悉官局可有调拨人来?”穆秋兰点头道:“因娘娘不日就要册封太后,百般规制须得变动,悉官局便说到时候一齐补上便了,还未曾送人过来。”萧清婉点头道:“他们目下也该忙的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