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月在外间闻声动静,赶紧出去探视,见得这般景象,不敢多问,跪在地下将碎瓷清算了,又退了出去。
这般左来右去的衡量利弊一番,她心中拿定了主张,便向穆秋兰叮咛道:“再打发人往养心殿去瞧瞧。”穆秋兰踟躇道:“便去了也不顶用,那班侍卫只听摄政王的叮咛。”萧清婉说道:“无妨事,尽管去罢。”穆秋兰闻言,只得走去叮咛。
萧清婉嘲笑道:“莫非只要摄政王会诛你满门,哀家便不会么?!”那人跪伏在地,说道:“太后娘娘若要定罪,小的也没法可施。小的不敢违了摄政王的叮咛。”萧清婉感喟道:“既是这等,哀家倒当真无可何如了。你们且起来罢,哀家不怪你们。”言毕,竟而回身,登车去了。
翌日凌晨,因并非朝日,她起家以后,梳洗清算了,亲身乘了凤驾往养心殿去。行至门上,那起守门的侍卫远远张见太后仪仗,各自不知如何是好,仓猝派了一个手脚敏捷的去送信,余下的便就在殿外跪了。
一声落地,便见赢绵风也似地闯将出去。进门也不参拜施礼,只盯着萧清婉说道:“听闻今儿一大早,你便去养心殿了?硬闯不成,倒把御前的侍卫好一通斥责。天子合法好学苦读之际,怎好只顾在母切身边撒娇厮混!我将天子带进养心殿,自有我的事理。你却不要因那妇民气性,反倒误了他。”
那穆秋兰看着,也不敢再多言语。眼看时候已过中午,又惦记取太后未用午膳,只得低声问道:“娘娘,时候不早了,午膳也早已备下了,可要用些?”萧清婉那里有胃口,只摇了点头。穆秋兰又笑道:“娘娘还是吃些罢,总要填饱了肚子,才有力量活力呢。”萧清婉闻说,不觉笑道:“你倒是惯会哄人的。”说着,低头想了一回,便说道:“也罢,倒何必亏着本身。你去瞧瞧,略拣几样放在食盒子里拿来这边吃罢。”穆秋兰得了叮咛,赶快畴昔,将太后平日里爱吃的菜肴拣了些,送到这边。但是萧清婉也不过略动了几筷就罢了。
赢绵见她前倨后恭,心中甚是迷惑,但是听她提及那后两句话来,倒是了然了:她赋性是个聪明的,想必这两日被人挡着见不着天子,就明白了本身处境。现在只好断念塌地的倚靠于我罢了。
萧清婉微微一笑,令宫人安设座椅,二人坐定,方才道:“听底下人讲,摄政王昨日因朝政繁忙,宿在了武英殿。今儿又一早便过来了,想必未曾吃过早餐。哀家这里略备了几样点心粥饭,同摄政王一道用便了。”言罢,便叮咛宫人屋内摆宴。
那赢绵不料她不怒反恭,倒手足无措起来,赶紧叫宫人搀扶了太后,又说道:“太后言重,臣安敢受此大礼。”
这起宫人早得了太后的叮咛,顿时走了个清净,只落他两人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