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心中暗自计算了一番,便向摆布叮咛道:“去将黄秀士与本宫传来。”底下人传闻,皆感迷惑,这脏东西既是从庆寿堂里寻出来的,不传安婕妤,倒要找黄秀士来问话?世民气中虽是不解,但看皇后连日地不利落,也无人敢问。当即一名锦衣宫女仓猝去了。
打发了黄氏,萧清婉又叫人往养心殿将此事报与天子得知,她自家回至明间内,靠着引枕闭目养神。
萧清婉笑吟吟道:“本宫有话要问你二人,但黄秀士如此正视你们,想必你们也非常忠心了。只靠张嘴问,你们怕也不肯说。本宫也就不费这个力量,让钟公公带你们去问话罢。”她此言一落,那两人顿时面色如土,汗落如雨,叩首如捣蒜地争相说道:“娘娘要问甚么,奴婢知无不言。”那掖庭局经常刑讯宫人,凡在宫中偶然候的,皆听过这修罗天国的名号。况迩来坤宁宫才打发了一批宫人,世人正在心不足悸。这二人今听皇后要将她们送问掖庭局,便再顾不得甚么主仆恩德了。
说着,她低头细思了片时,又笑道:“是了,迩来宫里出了这么多的荒唐事,乃为宫禁不严之过。他是禁军统领,戍卫皇城,难脱其责。皇上为此活力,也在道理以内。毕竟本日能弄来毒药毒害太子,明儿是不是刺客就能混入皇宫,刺皇杀驾了?”穆秋兰陪笑道:“听那小许说,皇上暗里同几位近臣提及,也约莫是这么个理儿。另有一桩事,奴婢也不知算不算丧事。皇高低了旨,封襄亲王做了个步兵统领,统辖都城步衙门。”
萧清婉见了这张字纸,内心猜疑,暗道:缊儿被害,是迩来才出的事儿,如何就有人要往外头传信儿了?这事儿委实古怪。她心有此念,便问钟韶英道:“是在庆寿堂里搜出来的?”钟韶英赶快回道:“恰是。”
萧清婉微微一笑,令人带了这二婢下去,又向黄秀士道:“另有何话可说?你若再辩论,本宫也可打发人出宫去查探造这东西的匠人。”黄秀士低头不语,半日才抬开端来,双目赤红,颤抖着口唇说道:“她杀了嫔妾哥哥!嫔妾为兄报仇,有何不对?!前番嫔妾来找娘娘,娘娘定要庇护那贱婢。若非如此,怎会有本日之事?”萧清婉点头叹道:”本来那日本宫与你说的话,你竟全未听出来。你哥哥战死疆场,为国捐躯,朝廷天然记得他的功绩,本宫也非常敬佩。但此事同安婕妤并没相干,两邦交兵,同她这个后宫女子有甚么相干?她现在是代国和亲,我朝与本初战事方定,朝里国力空虚,官方有哀鸿要安抚,你若为一己之私损了她的性命,难道是复兴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