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生这个时候,宫里很多嫔妃皆得了时疾病,萧清婉严了宫禁,外戚请见一概不准,这事儿也就一再地迟延了下去。
赢缊本性玩皮,又生在这繁华窝里,自打出世便大家捧着,凡事无不依从,略加光阴,便成了一幅恶劣的脾气,只是年纪尚幼,瞧不出来。每日在坤宁宫里嬉闹,不是撞倒了花架子,就是打碎了琉璃碗。世人只当孩子年小无知,奸刁爱动,皆不睬论。赢烈常常过来,瞧见如许,还是当作心肝宝贝普通,未有一字苛责管束,任凭闹得如何,皆宠溺非常。萧清婉瞧在眼里,口里也不提起,只在心中冷静计算了一番。
这天,刚用过午膳,萧清婉为赢缊厮缠了一上午,累得狠了,躺在炕上安息。宸贵妃俄然走来,见状便笑道:“mm的精力是不如以往了,这有了孩子,倒一日比一日见疲惫了。”因又问道:“缊儿呢?”萧清婉见她过来,便让她上炕坐了,说道:“快不要提起,这孩子也太爱缠人了。只要我在这屋里,他就谁都不要,只在我身边混闹。我的事情又多,又要对付他,哪有这些精力?待要不睬呢,他就喧华起来,谁哄都不顶用,就他老子在这里,还略好些。这会子是闹累了,被奶婆子抱到那屋睡觉去了。”就说道:“姐姐这会儿来,但是有甚么事?”
萧清婉附在赢烈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赢烈听得皱眉,说道:“这‘开中制’才实施一年不到,就行此制,不会引发民怨么?”萧清婉笑道:“固然时候尚短,但是盐的利重,他们挣得也该够了。国库空虚,沿河罹难的几省又要免除税负,不从他们身上弄出钱来,这银子倒往那里出呢?再一则,正因开中制实施不久,现在收取恰是时候。如果再过几年,那些贩子不交税惯了,再同他们要,反而生怨。”
说毕,二人用过晚膳,就一道进明间里去。明月拿了茶并果盒上来,两人坐着说了些话,吃了两盏茶。奶母又抱了赢缊过来,帝后不免逗笑一回,看看时候将晚,便清算着睡了。
宸贵妃说道:“才晓得一桩丧事,特特地来奉告你,蕊丫头有了身孕了。”萧清婉一听,便来了精力,起来笑道:“这倒真是丧事,可有几日了?”宸贵妃说道:“你先不要欢畅,另有一桩事呢。我们那状元妹夫,本年要外放了,你不记得了么?”
自此以后,赢缊垂垂学会行走,每日里也不要人抱了,先在屋里转,掉队到廊上,气候和缓起来就缠闹着带他的奶母、宫女领他到院里去。这起人恐太子在院里磕了绊了,生出事来,惹皇后降罪,只是不肯。赢缊看世人不顺贰情意,便大闹起来。弄到没法,还是萧清婉点了头,多叫人跟从伴随,方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