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贵仪声色俱厉的将二人一番怒斥,才说道:“本来你言语无状,该当掌嘴以示效尤。但是念及你年小无知,又是初犯,便饶了你这一遭。你去罢,今后可再不要犯了。”言毕,更不逗留,叫宫人搀着一步步的去了。
本来本日是皇后的生辰,萧清婉虽不肯筹办,但也叮咛厨房预备了些碟子,邀了几位常日里相厚的嫔妃一同坐坐。
武贵仪看景象不好,便笑着打岔道:“娘娘就是不抹脂粉,也是美人呢。”
这日正逢春和日丽,御花圃内百花斗丽,宫妃见春|色怡人,便各自打扮的妖娆素净,呼朋结伴出来玩耍。
二人转了一圈,看了些桃红李白,走到一座亭前,略感觉腿酸,便往亭上歇了。王宝林转头叮咛宫女倒茶上来,孙秀士便倚着雕栏探头望去,瞥见亭下几丛牡丹,都发了叶子,还不见着花,便说道:“我记得坤宁宫里也有好些牡丹,还都是名种呢。客岁进宫的时候,早已过了花开的时候了,本年也不知能不能瞧见。皇后娘娘常日里极少出来,也不大情愿人去坤宁宫,也只晨昏定省的时候,方能见上一面罢了。”那王宝林听她提及,俄然忆起一件事来,便说道:“今儿是仲春初二,是娘娘的生辰呢。听宫里的白叟提及,娘娘才入宫当时节,生日过得可极是热烈,都是皇上叮咛办的。那等盛况,可惜我们也见不着了。现在别说皇上,连娘娘本身也没兴趣了。”
萧清婉自隔年端五时,诞下一女,赢烈取名琳琅,因她生于日出之时,遂封号东阳公主。他自家却连孩子的三朝、三腊,都没来看过一眼。
自林霄一案结束,天下安宁,四海清平,朝中高低,再无一件贪腐谋逆案收回,连奢糜夸大之风亦刹减了很多。才措置过林霄,本初使者便已临朝,朝廷自是另有一番繁忙,好轻易打发了去,西北边疆又来急报,赢绵只得再度出发前去。
这两年间,武婕妤晋了贵仪,穆婕妤封了淑容,周美人亦封了昭容,便是连那恩宠甚少的安婕妤与简美人亦也封了嫔位、做了婕妤。宫里又选了一次,添了些新人出去,人多事多,未免又生出些争风妒忌的故事来。但是,这些人皆不成气候,更无几个非常超卓的人才,故此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德妃经了前回的事情,胆量小了,听皇后言语不稳,忧愁道:“娘娘细心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去。”萧清婉却嘲笑道:“那就传去,等皇上废了本宫好了,他巴不得要这个由头呢!是福是祸,本宫顶的畴昔。德妃姐姐若怕了,就再不要来坤宁宫!”德妃被她兜头盖脸的一通怒斥,缩了头再不敢言语。
诸般事由了毕,仓促又是年下,这一年内赢烈竟至弄到应接不暇,虽于朝廷局势非常不满,却也得空他顾。直到来年春季,将在朝为官的萧氏族人狠狠发落了几人,方才罢了。但是萧氏人丁不旺,在朝为官者不过寥寥,且萧氏组训松散,其后辈无不恭谨矜持,却也挑不出甚么大错来,提及发落,也不过只是贬职外姑息罢了。若要论起那所谓党朋,牵枝连叶的算起来,更不知要连累多少,且也并无一个由头。赢烈虽是心有不满,却也无可何如,只得就势罢手了。只是同皇后,更加的冷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