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烈不放他起来,只坐着问道:“查的如何了?”司徒仲昂首回道:“ 刺客尸身现已敛入掖庭局,经内侍省总管检察,乃是冷宫孙氏。臣觉得,此妇因罪被贬,于皇上、娘娘挟恨在心,为抨击之故,日夜放心要侵犯皇上并娘娘,只是不得个机遇。本日不期太子殿下俄然走至其间,为其撞见,乃有此祸。”赢烈道:“谁问你这个了?!此贱妇可有翅膀同谋?!你可查到些甚么?!”司徒仲听闻天子话语大有指责之意,仓猝回道:“臣已将各处宫室派人围守,且已搜索了冷宫,目下尚未曾发觉宫内另有其翅膀。”
李敏这才不动了,只向萧清婉低低呼了声“阿姨”,甚是有力。萧清婉便问道:“身上还疼么?那里感觉不好?”李敏点头道:“只肩上略疼些,别的也没甚么。”萧清婉便叹道:“你这孩子,胆量也太大了,
赢烈本来满心肝火,听了萧清婉这一席话,却如甘霖洒心普通,那火垂垂消了几分,便向司徒仲喝道:“既是皇后的言语,那朕便先记下。脱期你三日,去将此案彻查个明白。如果你办得好,朕便饶了你这一遭。倘或不能,那便一并惩罚。”言罢,便挥手斥道:“去罢!”
那司徒仲如蒙大赦,赶紧磕了几个头,自地下爬起,惶惑然然向外去了。
少顷,外头宫人来报,称:“司徒统领求见。”
赢烈点头道:“这般说来,你查了半日竟是毫无成果?你这禁卫军统领,当的也未免太轻易了些。”司徒仲闻得此言,便如一通冰雪自头顶倾下,仓猝整衣跪伏在地。正欲出言,只听赢烈又道:“皇宫大内竟出了刺客,东宫遇刺,你竟全然不知!过后勤奋又有何用?!你那头上的帽子,倘或嫌戴腻了,直说便了!”
那赢缊因吃了场惊吓,消停下来,忽觉困顿,李敏伤势不浅,亟需安息,都睡下了。两人远远看了一回,就罢了。
路晓年闻言,赶紧辞职。赢烈沉吟道:“也好,你临时去罢。下剩的事,待明日再说。”路晓年连连报命,便就此去了。
赢烈面色微微一黯,点头道:“令他出去。”来人闻声,立时去了。萧清婉在旁见状,起家说道:“臣妾还是避了罢。”赢烈挥手道:“无妨,此事出在宫中,你也一道听听。”她这方才不动了。
三人叙了一回,萧清婉便同了家姊一道入内去瞧两个孩子。
正待此时,门上人又来传报导:“宸贵妃娘娘来了。”
萧清婉点头感喟道:“可贵你有如许的心,阿姨内心都记取呢。你缊哥哥也必定忘不掉的。”那李敏却俄然问道:“阿姨,那刺杀缊哥哥的人,是死了么?”萧清婉说道:“不错,是禁军副统领将她当场击杀了。”
穆秋兰轻步上前,低声笑问道:“娘娘不睡,但是有苦衷?今儿太子遇刺,娘娘心烦也是有的。”萧清婉喃喃道:“今儿的事,当真蹊跷。”穆秋兰点头道:“谁知那泼贱心中挟恨,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刺杀太子,幸而有惊无险。”萧清婉说道:“并非这般,刚才敏儿所说,也恰是本宫苦衷。”说着,便向穆秋兰笑道:“你说,此事了毕,谁获益最多?”穆秋兰听问,心中略一揣摩,暗吃了一惊,当即问道:“莫非娘娘觉得……这却如何是好?”萧清婉点头道:“没有真凭实据,不过全凭猜想。本宫忌他只为他是林家的半子,那路夫人现在还健在呢,且听闻路家长孙也是这位夫人生下的。但是皇上所言,也并非没有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