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接过碗,执起汤勺,在碗内来回拨动。那菜肴是才做出来的,热气腾腾,香气顿时分散开来,充盈室内,勺子与碗碰撞不时收回叮叮声响,更惹人遐思。只听她说道:“这菜但是香的很哪,你若不肯起来吃,母后就端走照看你mm去了。”那赢缊早已是饿了,闻见这菜肴香气,食指大动,又闻声那勺子碰碗的动静,口中更是馋唾满溢。他只是个年幼顽童,又是贪吃的时候,饿的狠了,那里还压得住,顿时便将负气一事丢至云外,一轱轳爬起家来,就伸手去夺碗。
走进门内,奉侍的宫人见了正要施礼,萧清婉却叫止了,又挥退了世人,只留明月一人奉侍。她自家渐渐走到床畔,在一张椅上坐了,笑着呼了声:“缊儿。”
当下,他跳下地来,望着皇后深深一躬,说道:“姐姐,弟弟错了,今后再不敢如此。若再有犯,任凭姐姐如何发落,弟弟不敢有半句牢骚。”
明月笑着应了,又问道:“娘娘却才同皇上嚷了一场,这脸上粉也没了,神采也不大好,可要重新匀匀?”萧清婉顿了顿,说道:“不必了,就此去罢。”言罢,更不打话。明月便装了那几道汤菜,随了皇后往赢缊的住处去。
萧清婉见他如此,料知一番教诲有效,内心也欢乐,赶紧说道:“姐姐也不是为罚你,我内心也同老爷太太普通的疼你,只是要你长进罢了。”说毕,便抱着萧澴在炕上坐下,亲手卷了他的裤腿,验他膝上伤的如何。见入目红紫一片,肿得甚高,倒也心疼不已,赶紧叮咛宫人拿了跌打化瘀散来,替他擦抹了,又安抚了一阵。
一时吃过莲子羹,她身上出现乏来,进阁房歇了,一日无事。
赢烈说道:“你同缊儿说了些甚么?如何朕畴昔,他冒死认起错儿来?白日里你将他打的那样短长,又要经验他。这教子虽是该的,也未免过于严苛了。”萧清婉头也不抬,说道:“今儿不教,明儿不教,待他大了性子恶了,再去教不成?孩子如许大的时候,正该峻厉管束,方才不会养成了坏风俗。皇上承诺臣妾的事,不要忘了。”赢烈只得说道:“朕未曾忘,只是也同你讨个情儿罢了。”萧清婉说道:“臣妾自有分寸,皇上不必担忧。”
萧清婉见他不肯说话,便笑道:“肚子饿了么?今儿有你爱吃的炖鸽蛋、糯米鸡肉圆,另有一碗八宝甜酪,都是你爱吃的。这闹了一个上午,你也该饿了罢?”赢缊折腾了一个早上,又受了惊吓,此时早已饥肠辘辘,闻声了爱吃的菜,肚里馋虫顿时作怪起来。待要转头,内心那股闷气却不肯就此消解,便强压着性子,只是趴着不该声。萧清婉见状,微微一笑,向明月低低叮咛了一句。明月将食盒翻开,端了一碗菜出来,递与萧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