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烈望了她两眼,开口道:“但是朕这会儿要吃茶,你叫底下人现去炖来。”萧清婉听了,只得低低应了一声,走去叮咛。
穆秋兰听了,赶紧说道:“娘娘是说,咸懿郡主恨着娘娘,方才设想抨击?但是荣亲王谋逆背叛,罪不容诛,弹压开罪也是理所当然,倒同娘娘有何相干?她又凭甚么抨击娘娘呢?”萧清婉轻叹了口气,说道:“话虽是如许说,但是或许只要如此,她内心才气好过些罢。司徒仲平叛有功,恰好那贼首又是他老丈人,这叫赢芳华如何自处?她是摆布两难,又深知谋逆重罪,方才将这仇恨移到了本宫头上。毕竟,当初她这段姻缘,是本宫一手促进的。”
赢烈见她这般,倒也没有多言,只是将手里的茶吃了半盏,方才说道:“来替朕宽衣。”萧清婉闻说,昂首望着他,一字儿不发。赢烈又道:“愣着做甚么?朕彻夜宿在这儿,过来服侍。”萧清婉停了一会儿,方才上前替他摘了身上一应饰品,脱去外袍,都交予宫人收起来。她本身走到妆台边,将头上的金钗拔了。因迩来只在坤宁宫养病,没用脂粉,那些胭脂香粉都收了起来,她也不再去寻,还是脂粉不施的走回床畔,同赢烈脱衣上床。
这日,合法午后时分,萧清婉用过午膳,在明间炕上躺着,抱了赢缊逗弄,跟他说话,又拿了本《三字经》教他识些字。自打身子复原,宸贵妃便将赢缊送了返来。虽是天子久不登门,她日日与孩子相伴,调儿教子,倒也安好安乐。正在这心甜意洽之时,她忽而闻声窗户底下有人低声说些甚么,谛听了两句,便嘲笑了一声,向外呼道:“明月!”
赢烈搂着她,沉声说道:“你理朕也好,不睬朕也罢,你毕竟是朕的皇后。婉儿,你好生记取,朕是你的夫,更是你的君,你同朕如许倔下去,是绝没甚么好处的。”萧清婉倒是垂眸不语,僵卧于榻上,任凭他在身上翻动搂抱,只是一丝动静也没有。赢烈此夜,怀里虽是搂着个脂玉般的身子,却如抱了具死尸普通,虽能成事,倒是索然有趣。比之往昔萧清婉枕上那等万千风情,更是千万不及。待赢烈才做完了功课,萧清婉便即翻身睡去,一字儿没有,当真是寝不语。赢烈又气又恼,一时半刻却又何如不得她,在床上躺了大半宿未曾睡着。
到了晚间,萧清婉梳洗已毕,在床上拍哄赢缊睡觉。青莺倒了水出去,在烛台上换了两支红烛。萧清婉瞧见,懒懒说道:“就要歇下了,不换也罢了。这会子点上,只是白搭蜡烛。”青莺笑道:“说不准待会儿皇上来呢?还是换上的好。”萧清婉浅浅一笑,才要说:“哪有如许巧的事儿。”外头门上人便报导:“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