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冷冷说道:“本宫起初也是如此作想,方才没有动她。但是现在这一局,本宫不得不斩草除根,以绝后得了。饶了她这一遭,莫不是还要等她再同甚么人结合起来,又将本宫算计的堕入那万劫不复的地步么?襄亲王也亏损不小,如何倒替她提及好话来?”赢绵说道:“芳华郡主好歹也是朝廷命妇,没有个确切的启事,娘娘要如何治她的罪?虽则儿臣也信,依着娘娘的手腕与权势,想要悄无声气的撤除她,绝驳诘事。但……司徒统领同他夫人,情分是极好的。如果芳华郡主有甚么闪失,儿臣不知他会如何。”
斯须,德妃姗姗入内,走到炕前望着萧清婉下拜。
德妃却说道:“如果皇上按着端方,封了她作御女,也就罢了。只是……”萧清婉见她言语吞吐,便顺着话问道:“如何,莫非皇上违制加封了不成?”德妃说道:“那倒不是,皇上本是要封她做御女的,只是那宫女却说甚么不在乎名分,只要在皇上跟前服侍就好,又说了很多狐媚民气的言语,倒把皇上迷了心窍,竟真的未曾封她,还叫她在养心殿里奉侍。”
萧清婉说道:“如果只为一己之仇,本宫倒是不必如此。但是她既已深恨本宫,甚而与人联手捏成骗局,暗害本宫,本宫倒是容不得她。再则,你感觉以本宫的脾气性子,能吞下这口气么?”赢绵说道:“如是平白无端要娘娘如此,那自是不能。但若大局故,娘娘必定能够。唐玉莲是此案祸首,娘娘却也未曾为此迁怒唐家。”
见此景象,她只微微一笑,说道:“想必也是他们两个的缘法。”说着,将手里的针线活计放下,端起茶碗啜了一口。
一时里,二人皆没甚么言语,半晌萧清婉俄然问道:“那位信陵侯夫人,现□子还好么?”她这句话来的不因不由,赢绵却望着她说道:“她身子好与不好,似是同母后没甚相干。可贵母后如许惦记取甚么人。”萧清婉嘲笑道:“本宫是惦记她,非常的惦记。或许她眼下还好,但是本宫却想让她很不好。”赢绵顿了顿,沉声说道:“赢绵还请皇后娘娘高抬贵手,饶了她去罢。她不过一个深闺妇人,母家又失了势,成不得气候的。”
待茶吃过半盏,德妃话锋俄然一转,低声问道:“有桩事儿,娘娘可晓得未曾?”萧清婉瞧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本宫迩来只在宫中静养,一步也没踏出过坤宁宫,外头的事儿一概不知。”因问道:“甚么事?”德妃说道:“是养心殿里一个御前的宫女,不知如何的,叫皇上瞧中了,连着宠幸亏几日了!”萧清婉闻言,心中虽微有不悦,面上还是笑着说道:“皇上看上宫女,也不算甚么新奇事。前头没了的齐秀士不也是宫女出身么?德妃久居宫闱,如何今儿倒大惊小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