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得此讯,萧清婉却并无讶异。倒是她身边的几个宫婢,颇感纳罕。
萧清婉躬身施礼,口中道:“恭送皇上。”赢烈在上头叮咛起驾,仪仗去的甚快,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此事了毕,宫中再无别事,一月光阴转眼畴昔。赢绵已将都城步兵衙门事件交代清楚,择日出发往西北去了。德馨园也清算安妥,随时候驾。
萧清婉收了夏长盛的奏报,便打发人往养心殿抱了个信儿,将此事告与了赢烈。又过三日,宫中上自天子,下至伴驾的妃嫔,皆已预备安妥,便于十月二十这日,起驾往德馨园去。
青莺听了皇后的言语,内心虽是不大明白,也不敢多问,只是说道:“那娘娘要不要派人畴昔问候一声?”萧清婉说道:“包些补品,午后打发人送到襄亲王府上罢。”
皇后萧清婉亲送赢烈至乾清门上止步,赢烈身穿玄色正面五爪金龙长袍,蹬着一双极新的靴子,回身向萧清婉说道:“朕此去园中,宫中一应事由,就劳烦皇后辛苦打理了。”萧清婉含笑说道:“此为臣妾分内之事,不敢说辛苦。气候冷了,皇上去园中可要细心身子,凡事以国务为重,切勿沉湎玩乐迟误闲事。”赢烈听她这番不冷不热的劝谏话语,面上微现恼色,当即说道:“皇后故意了,气候寒凉,皇后独个儿在宫中也要谨慎别着凉了。”萧清婉嫣然一笑,欠身作福,嘴里便回道:“谢皇上挂记。”
待天子一行拜别,萧清婉方才起来,回身见身后那等不得随入园中伴驾的嫔妃,面色各个不一,或有淡定自如的,或有绝望已极的,亦有强颜欢笑的。她早已见惯了此景,只淡淡一笑,说道:“皇上去了,诸位姊妹都回宫去罢。前番本宫身子不好,不大理事。今儿既然皇上亲口叮咛了,自也躲不得懒了。皇上不在宫中这一段,各位要循分守己,恪守宫规,不要妄肇事端,让本宫晓得但是不轻饶的。你们在宫中都丰年初了,本宫的脾气你们是晓得的,旁的话也不消本宫再交代了。”
赢烈又道:“此去时候不短,怕要过了年,待开春才返来,园里百般东西都预备安妥了?”这些事件,萧清婉一早便奏报清楚了,今见他又问,知他言下何意,心中嘲笑不止,面上还是浅笑回道:“恰是,园里百般都齐备了。别说过年,就是来年皇上在那边避暑,也是行的。”说着,她又笑了笑,说道:“就是缺了甚么,德馨园离皇宫又没多少路途,打发人返来取也赶得及。”赢烈面色一寒,拂袖道:“时候不早了,皇后就送到这儿罢。”说毕,便命人服侍上辇。
萧清婉微微一笑,忽而转言问道:“夙来与惠妃请脉的刘太医,你们可熟悉?”蒋太医不明以是,只据实回道:“略有同僚之谊。”萧清婉问道:“那依你所见,这刘太医为惠妃保养了这么多年,惠妃的病情竟无涓滴的好转,却为何故?”蒋太医微一沉吟,便答道:“臣并不敢妄言,昔日臣曾看太病院记档,惠妃娘娘身子体质虚寒,暮年小产又失了保养,元气大损,这等病情若非保养得宜,极易几次,故而刘太医为惠妃娘娘医治多年,娘娘却仍缠绵病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