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笑道:“如你所说,惠妃身子不见好转,竟是他医治倒霉之故?既是这般,惠妃却为何只用他一人?”蒋太医一时语塞,半日才低声答道:“据微臣所知,刘太医曾祖曾受林家的拯救之恩,惠妃娘娘是信极了他,故而只用他一人。”萧清婉笑道:“这等说来,惠妃竟是个胡涂人了?这等不顶用的人,怎配留在宫内任职!”说毕,便向他叮咛了几句。
萧清婉微微一笑,忽而转言问道:“夙来与惠妃请脉的刘太医,你们可熟悉?”蒋太医不明以是,只据实回道:“略有同僚之谊。”萧清婉问道:“那依你所见,这刘太医为惠妃保养了这么多年,惠妃的病情竟无涓滴的好转,却为何故?”蒋太医微一沉吟,便答道:“臣并不敢妄言,昔日臣曾看太病院记档,惠妃娘娘身子体质虚寒,暮年小产又失了保养,元气大损,这等病情若非保养得宜,极易几次,故而刘太医为惠妃娘娘医治多年,娘娘却仍缠绵病榻。”
待回至坤宁宫中,这姊妹两个在明间里坐下,春雨送了茶上来,宸贵妃走了一起,早已渴了,取了一盏来吃,发觉竟是玫瑰香露,便笑问道:“mm今儿宫里备的倒是这个。”萧清婉含笑说道:“我现在已不好吃茶了呢。”宸贵妃闻言微怔,随即喜道:“你叫大夫瞧过了?可准了么?”萧清婉点头道:“王旭昌也随驾去了园里,走前我叫他来看了看,约莫有一个多月了。”宸贵妃喜不自禁道:“你倒是个有福分的,生下缊儿才多久,可就怀上了!”说着,因又道:“皇上也走了,你接下来甚么筹算?”
皇后萧清婉亲送赢烈至乾清门上止步,赢烈身穿玄色正面五爪金龙长袍,蹬着一双极新的靴子,回身向萧清婉说道:“朕此去园中,宫中一应事由,就劳烦皇后辛苦打理了。”萧清婉含笑说道:“此为臣妾分内之事,不敢说辛苦。气候冷了,皇上去园中可要细心身子,凡事以国务为重,切勿沉湎玩乐迟误闲事。”赢烈听她这番不冷不热的劝谏话语,面上微现恼色,当即说道:“皇后故意了,气候寒凉,皇后独个儿在宫中也要谨慎别着凉了。”萧清婉嫣然一笑,欠身作福,嘴里便回道:“谢皇上挂记。”
萧清婉笑道:“王太医去了德馨园,我的胎不能没人看,倒要另挑一个慎重可靠的太医才好呢。”宸贵妃心内策画了一阵,说道:“前年与你看风寒的蒋大夫,我瞧就很好,为人老成,虽有一手好医术,在太病院里却籍籍知名了很多年,他家第二个公子见在大理寺任主簿。”萧清婉笑道;“这倒是好,现在大理寺卿恰是父亲昔日弟子,易于靠近呢。”说着,便打发人去太病院请了这位蒋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