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东海边疆又来急报,称本初王派使者克日即将来访。朝内不免又是一番慌乱,这本初与宣朝自来是时和时战,时有摩擦。每逢败北,便即昂首称臣,然过不得两三代,又卷土重来,逆心复起。但是是以国孤悬东海,宣朝累代帝王虽故意除此遗患,却为各种原因,总不能如愿,故而迟延至现在。现在的本初虽才遭败北,尚不成气候,但宣朝亦是国库空虚,内忧重重。若现在复兴战事,情势亦不容悲观。故此,赢烈心中虽不喜,却也不能忽视慢待,责令光禄寺清算使馆,办理宴会事件。
宸贵妃见她口气颇大,苦衷还是沉重,忧心忡忡道:“mm话说的倒是满,皇上眼下已然疑到我们头上来了。再这般下去,mm不怕触怒了天子,肇事上头么?”
萧清婉听了这话,脸上笑意浅淡,搂着赢缊说道:“姐姐这是急了,倒急甚么呢?该来的总会来。林霄现在是墙倒世人推了,还怕他再闹出甚么来不成!”明月又道:“宸贵妃娘娘还说了一句话,叫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萧萧清婉笑意转淡,点头道:“这话不错,但是那边的信儿不到,我们也转动不得,操之过急反倒弄巧成拙。”
除此以外,林霄的案子亦是案情不明,虽有证据,赢烈却不肯轻信。下头的一众朝臣,审度天子情意,亦不敢谏言,这案子也就拖了下来。
这般停了半晌,外头便报称德妃求见。
萧清婉不置可否,将手里的奶羹一饮而尽,递与青莺,才又说道:“他狐疑不狐疑,有甚么打紧?”宸贵妃听了这话,不觉一怔。萧清婉又笑道:“姐姐便是这等怯懦,才会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的。偶然候,有些事,是要罢休去做的。只顾谨小慎微,是成不得大事的。”
宸贵妃闻言,微有不明,问道:“只听闻林霄贪墨银两,把持科考,收受贿赂。这谋逆又从何提及?”萧清婉浅浅一笑,睨了她一眼,说道:“这个我临时不便告与姐姐,只等着西北那边的动静罢。”
德妃一时语塞,赶紧陪笑道:“娘娘经验的是,是嫔妾愚笨。嫔妾这就归去将苏秀士传来,好生问问。”萧清婉将手一摆,说道:“你前头如果劈脸就问,她不防之下或许就说了。现在已是打草惊蛇,她想必早已备好了一套说辞,那里还由得你去问?这般,她这东西既然来路不正,平常必有蛛丝马迹。你打发人日夜盯着她,看她身边人都和些甚么人来往,但有非常,便即来报与本宫。”德妃一一应诺,萧清婉又轻叹了一声,说道:“本宫立你这德妃,一则是怜你入宫多年之故;二来,也是要你帮衬本宫一把,本宫与姐姐也省些心力。但你如若承担不起,那本宫只好另行拉拔了。反正现在这妃位上,空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