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烈在堂上,已是酒兴阑珊,歌舞烦腻,正在无趣之际,看她返来,起家笑着拉她坐下,说道:“如何去了这么久,叫朕苦等!缊儿睡了?”萧清婉强压了满腹苦衷,笑容相对道:“抱了他归去,偏他又醒了,哄了好半日才肯睡,故而来得迟了。”赢烈握着她的手,打量了一阵,又问道:“这手如何冰成如许,神采也白了?”萧清婉强笑道;“外头落了雪,想是叫风吹了。”赢烈传闻,赶快命人烫了热酒上来,说道:“你吃钟热酒,暖暖肚子。”
两人在床上缠够了一个更次,方才垂垂停下。赢烈敞着衣衿,仰在床上。萧清婉偎在他怀里,只觉腰肢困乏,酸软有力,不由嗔怨道:“望四的人了,还这般有精力,臣妾是挨不过皇上如许折腾了。”赢烈非常对劲,莞尔道:“你这个精怪东西,竟日跟朕说嘴,今儿也讨起饶来了!”就揽了她的腰,笑道:“过了年,缊儿就满一岁了。朕内心想着,只他一个,未免单了些。你再与朕生一个,这一次朕要个丫头。”萧清婉睨着他笑道:“这个,臣妾如何做的了主?皇上同老天筹议去罢。”
只听赢烈点头道:“惠妃所言极是。”又向赢绵说道:“你之前向朕言说,要习学霍将军,待得功德美满才肯立室。现在本初贼兵已退,你也该娶妻生子了。待过了年,朕必替你在朝里觅上一名合适的令媛,完此大礼。”赢绵闻说,赶快起家下拜,说道:“儿臣多谢父皇顾恤,但是儿臣年纪尚轻,恰是为国着力之际,不肯为后代私交迟误精力,还望父皇体恤儿臣这点情意。”嘴里说着,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萧清婉。
萧清婉不防为赢绵搂住,惊惧不安,举目四望,只见园内一片空寂,心神略定,开口低声呵叱道:“快放开我,这成甚么模样!让人瞧见,你我还要不要活了?!”赢绵却不肯放手,揽着她低声说道:“反正这儿又没旁人在,这几个宫婢都是你的亲信人,倒怕甚么?”说着,便向那三名宫人淡淡一瞥。公然三人皆低下头去,各自退后几步。那穆秋兰更低声叮咛明月与青莺四下留意,看有无人颠末。
惠妃在席上坐着,冷眼看了半日,俄然朗声向赢绵道:“襄亲王本年该有十八了罢?”她一语落地,世人皆停了鼓噪,一齐望去。赢绵不明以是,只得回道:“惠妃娘娘记得不错,本王过了本年的生辰就满十八了。”
只听赢绵又道:“自打我做了这劳什子亲王,鲜少入宫。我们好久不见,你竟半点也不驰念么?”萧清婉冷冷说道:“王爷这话倒好笑了,你是甚么人,我是甚么人。若论母子情分,我倒还念着你些。除此以外,便再无别念。王爷今儿是吃醉胡涂了?行出如许不知凹凸的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