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烈听得此语,更觉悔怨不已,便即挪步进了里屋。
萧清婉连正眼也不瞧他,只低头渐渐说道:“皇上厌了婉儿了,还来理睬婉儿做甚么?就丢婉儿在这儿自生自活好了,何必又来做出这幅模样,鼓吹出去叫外头都说婉儿不贤能!”赢烈便道:“朕几时说过厌了你?清楚是你不要理朕,先给朕神采瞧,又跑去与朕吵,现下又作践本身的身子,要朕如何才好?倘或你为了这些事弄坏了身子,叫朕内心也难过。你就是不在乎朕,也该看着肚子里这个。肚里还怀着娃儿呢,就如许乱来!”
穆秋兰送了张鹭生出去,抽身往回走,才走到后院,劈面撞见李明贵往外去。就立住脚,问他做甚么去。李明贵答道:“娘娘叮咛,请王太医过来。”穆秋兰心中了然,也不再多问,进屋去了。
入内只见萧清婉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锦被,脸儿向里歪着,也不知睡没睡着。赢烈走到跟前儿,却见她大睁着眼睛,正望着墙壁发怔,脸上泪痕兀自不干,未施脂粉,白惨惨的神采,云鬟不整,花容暗澹。贰心中有愧,凑到跟前,低声问了句:“内心感觉如何?”便去握那放在被外的小手,却觉触手冰冷不已,又道:“这手冰冷,这是如何的了?”说着,又瞧萧清婉不睬他,慌了手脚,便硬挤在床畔坐了,搂了她起来,厚着脸皮连哄带劝,赔了半日的不是。
少顷,张鹭内行里捧着一方锦盒,弓着腰走到堂上,与皇后打千问安已毕,便将那盒子送到皇后跟前,说道:“皇上打发主子送这东西给娘娘过目。”萧清婉心中猜疑,便向穆秋兰看了一眼。穆秋兰会心,接过盒子,翻开来递到她面前。萧清婉定睛望去,却见是方才所见的绣了和合二仙的扇套,被铰做了几截,扔在里头。
作者有话要说:谁不会哭啊~~~~~~~
萧清婉扭了脸,说道:“皇上如果没嫌厌婉儿,那为甚么要换掉婉儿做的东西?可不是嫌弃婉儿碍眼了,连这些小物件儿都不要再瞧见了。倒把那甚么糖秀士、盐美人做的随身戴着,还绣甚么和合二仙。她和皇上百年好合,倒把婉儿扔在那里?”赢烈说道:“这才是胡说!朕要嫌你碍眼,还能一日三趟的来瞧你?就过不来,也要打发人来问,还叮咛御膳所另做份例里没有的补品与你吃?她们是些甚么东西,倒值得你如此上心!连朕的情意也不顾了,提及来的确该打!”萧清婉闻说,垂首不语,好半日方才闷声道:“若不是,那婉儿做的东西在那里?”赢烈正等她问,忙不迭的自袖里取出一个锦囊口袋,亲手解了上头的挽扣,翻开与她瞧,说道:“可不都在这儿么?你细心查查,一件也很多的。你给朕的,朕都好生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