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武蕴蓉为周美人一撞,跌进花丛,衣衫尽被那重重花刺勾住,现在气候尚热,她身上衣衫薄弱,那蔷薇花刺又极其尖细,顿时刺破衣料,直至肌肤。她只觉满身高低火燎普通的疼痛,脸上更是刺痛非常。待要出来,衣裙又被花丛勾住,等闲扎挣不出。周美人与唐秀士赶紧上前,替她解了半日,方才将她扶了出来。
当时恰是月明星稀,周美人借着月光瞥见武蕴蓉满脸伤痕,甚是可怖,惊骇之下,掩口惊叫。武蕴蓉尚不知伤的如何,正在惶恐失措,眼看她如此神采,猜想面上伤势极重,惶恐交集,拉着唐秀士连声问道:“mm告与我,我的脸如何了?”唐秀士面现难色,只支吾道:“姐姐先不要问这个,还是快些归去请太医来医治,方是正理。”说着,又赶快添上一句道:“姐姐切莫抽泣,细心泪流到脸上,伤口溃脓。”武美人听了她这话,更惊惧不已,惶惑然然,不知如何是好。当下,只由唐秀士搀着,往回走去。周美人亦知闯了大祸,失魂落魄的跟在背面。
萧清婉行至唐秀士身畔时,略顿了顿,低头扫了她一眼。唐秀士身子一阵颤抖,又忙垂首抽泣。萧清婉轻笑了一声,迈步拜别。
翌日起来,不待坤宁宫打发人去问信儿,太病院便打发了人来,报与皇后道:“武美人脸上、身上划伤多达二三十处,幸亏伤的不深,皆在皮肉之表,并无毛病。只需抹些棒疮药膏,佐以光阴,必能大好的。”萧清婉听过,并无别话,只叮咛道:“定要好好医治,别落了疤痕才好。”太病院奉养皇宫,焉能不知这此中紧急,天然应下。
赢烈越听越怒,大袖一甩,当即喝道:“周氏恶毒善妒,德行不修,贬做宝林,迁出永和宫。”随即,又满脸嫌恶道:“把她给朕撵到看不见的处所去,别再让她出来污了朕的眼睛!”周絮儿耳听此言,软到在地,抽抽泣噎,面无人色。她本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在家中又是被捧作掌上明珠也似的娇宠长大的,碰上如许的事情,心中半点主张也无。
萧清婉在旁看着,目睹唐玉莲跪在一旁,低头抹泪,虽则周絮儿已然应下了,她却总觉此事并非如此简朴,恐是唐玉莲的一石二鸟之计,便试着向赢烈劝道:“皇上,臣妾觉得,这事还当再细心查查。周氏本性纯良,当是偶然之失,皇上……”一语未完,赢烈便斥道:“她自家都认了,另有甚么可查的!后宫争风妒忌之风如此恶毒,委实要好生整治整治!今朕重惩周氏,便为警示六宫,以刹此暴虐民风!”萧清婉还从未被赢烈如许劈面斥责,顿时羞红了两颊,当即杜口不言。那唐玉莲又在一旁,粉泪盈盈,娇|躯颤颤,抽泣不止,哭的令民气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