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宝林脸上笑着,与她见礼过,各分宾主落座,说了些酬酢话语。唐秀士就说道:“mm奉侍御前,向日里不得个余暇,与姐姐少靠近,都是mm的不是。我们是一家子的姊妹,还该多多走动才是。mm在宫里孤苦伶仃,又饱受凌辱,还望姐姐垂怜。”说着,就让宫女巧云将带来的礼品拿上,又向简宝林笑道:“些许薄礼,聊表敬意,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少顷,穆美人与简宝林一齐到来,在御前拜见已毕。赢烈便问瓶子事件,穆美人将那日事由一五一十的陈述详确,如何本身才触及瓶子,瓶子便碎落一地;如何请了唐玉莲赔罪,唐玉莲却不依不饶,定要禀告天子等事一一道来。简宝林又从旁作证,言穆美人所说句句失实。
简宝林一听,微微嘲笑,说道:“我道是何事,原是为此!秀士还是收了东西归去罢,我虽位卑人轻,却不敢做那颠倒是非,诬告好人的缺德事!那日的事儿,该是如何就是如何。这话,我到得那里,都是一样的说辞。既非害怕皇后权势,亦不会企图秀士的汲引,不过是直言直说罢了。至于秀士所说报恩,前番武美人如何带携秀士,那样的情深意重,人间都是罕见的,秀士却又是如何回报的?她现在伤了颜面,式微下来,如何也不见秀士相帮?秀士虽故意认我做姐姐,我却不敢认了秀士做mm!”
唐玉莲闻听这二人之语,顿觉局势已去,瘫软在地,双目圆睁,泪流满腮。她这模样,赢烈早已看得腻了,兼之刚才章媛的旧案,心生厌憎,现在再看她这般造作,更觉烦躁不已,诸事堆集在一处,也未几言,才待开口降旨。外头宫人俄然传道:“启禀皇上,惠妃娘娘有要事启奏,求见皇上,现在殿外等待。”
简宝林听她如许说来,又见宫女拿上礼品,面上不动声色,还是笑道:“唐秀士委实过于客气,我与唐秀士素无订交,如何能收秀士的礼品?秀士说在宫中孤苦伶仃,莫非秀士竟忘了武美人的保举之功么?如许订交十多年的仇人,秀士都要以外人视之,那何样人等才配做秀士的姐妹?秀士眼界甚高,我实在不敢攀附。”唐秀士听了这话,脸上一红,待要再说。只听简宝林又道:“明人不说暗话,秀士本日过来倒是为了甚么,直说便是。何必如许弯来绕去?”
那肩舆行至宫门前,便停在了阶下,随行的宫人走上前来,说道:“劳烦通报一声,说唐秀士前来拜访简宝林。”那宫人一听,来者竟是天子身边的红人,不敢怠慢,赶紧出来通传。
唐玉莲传闻,便笑道:“简姐姐公然快人快语,mm佩服。早在延禧宫里,mm便见姐姐行动做派,非俗人可比,本日见来,公然如此。那mm也就实说了。”说着,便凑上前来,低声将来意说了,又笑道:“还望姐姐在御前讳饰一二,姐姐大德,mm天然感念在心,不敢有忘。mm今得了皇上的垂爱,如能安渡此劫,必定提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