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语说毕,便起来活动了□子。穆秋兰赶快上前扶了,又说道:“经娘娘一提,奴婢倒想起来了。奴婢昔年跟着太子妃在家时,府里的老爷赏识了一名歌姬。有姨娘看不过,便将碎瓷残余研成粉末,合在糕点里,哄她吃了下去。也是划破了喉咙,毁伤了歌喉,很久不能歌颂。这事还是掉队,那姨娘身边的小丫头子说走了嘴,大伙才晓得的。现在看来,那唐秀士只怕就是效仿前人之法了。”萧清婉将腕上的两只水沫玉镯子撸了下来,j□j雨收了起来,又转头问道:“这模样的事儿,当时竟查不出么?那人吃了夹了碎瓷残余的糕点,竟也全然不觉?”穆秋兰道:“奴婢也有此迷惑,但是听那小丫头说,糕点是极软糯的东西,那碎瓷残余又研磨的极细,吃下去人大抵没甚么感受,却能摩擦咽喉。吃的多了,天然也就有所毁伤。再者,待事发了,那糕点也为人吃进了肚子,一丝儿也不存了的,又上哪儿去查呢?阿谁模样,大夫也诊不出甚么来,只知是为甚么拉伤了嗓子。”
萧清婉听了她口中话语,蹙眉不语,半晌才问道:“那唐玉莲呢?你可见着她了?”穆秋兰回道:“可不见着了,奴婢畴昔的时候,她也在呢。就挨着武美人,哭得泪水连连的,神情极是悲切。不晓得的,还道她二人是亲姐妹呢。”萧清婉又问道:“只武美人一个伤了喉咙?周秀士可好?”穆秋兰道:“说是吓着了,在延春阁里躺着呢。奴婢急着返来回娘娘的话,并没去瞧。”萧清婉将手托在腮上,摸了摸脸颊,说道:“待会儿叫太医也去瞧瞧,别再出了甚么岔子。听闻兵部尚书的令媛,是个弱质娇女,再给吓出弊端来,就更趁了某些人的意了。”穆秋兰应下,又禁不住问道:“娘娘但是迷惑有人暗下毒手?”萧清婉嘲笑道:“吃块点心就呛出血来,谁信?那唐玉莲倒也聪明,先把人送回永和宫,任凭她们本身报信请太医。那节骨眼上,大伙都只顾着武美人,谁还会去瞧延春阁?就是有些甚么蛛丝马迹,也趁这会儿工夫清算洁净了罢。本宫虽不知她用了甚么体例,但要说此事于她毫无干系,她当真明净无辜,本宫也决然不信。先是章媛被逐,接着武美人临侍寝前伤了喉咙,这两桩事她都牵涉其内。这女孩子瞧着纤细荏弱,手腕却辣的狠呐。只可惜究竟年青气盛,沉不住气,未免着于陈迹了。”
那唐玉莲在永和宫里陪了些眼泪,便自回住处去了。回至屋里,她的贴身丫环巧云上来替她宽去外袍,又递了碗凉茶上来,她坐在堂中,渐渐的吃着,一身的暑气才垂垂退去。巧云笑道:“武美人伤了喉咙,穆美人不能侍寝,这美人位份上就没人了。按着品阶往下排,就该是秀士了,怕就要轮到主子头上了呢。主子还是早些预备的好。”唐秀士粉面微红,轻声细语道:“不要乱讲,秀士位份上的也有好几个呢,如何就到我了。”巧云笑嘻嘻道:“秀士位份上这些人里,我瞧来瞧去,还没谁强的过主子呢。皇上自有眼,也不消人说的。”正说着,廊上寺人一溜小跑出去,连声道:“主子,坤宁宫的穆姑姑带了很多人过来了。”巧云向她笑道:“主子看如何样?奴婢的卦再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