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赢烈正在养心殿内批阅奏折,又同几位朝臣商讨朝政,坤宁宫掌事寺人李明贵仓促走来,向殿外候着的张鹭生言语了几句。张鹭生听闻皇后身上不好,亦不敢怠慢,便进殿奏报。
时下,京中哄传皇后为国之祸水,顺天府尹虽捉了很多辟谣之人,却何如民口赛川,如何堵塞的洁净!然这些谎言没传多久,便有那受过萧家恩德的流民,出来回嘴。这些人一起乞讨逃荒,受了无尽的痛苦,直到都城才碰到萧府施恩,方才寻得居住之所。这很多人,都在都城靠做些夫役零工度日,平常来往于贩子之间,听闻有人讹传皇后的谎言,便即劈面驳斥。甚而有那脾气刚烈的,话不投机,便拔出老拳服侍。那些妇孺之辈,都是爱好闲言碎语的,闲时提及话来,都赞皇后是菩萨心肠。人有言道:这般慈悲的妖女,还前所未有。
赢烈便问道:“皇后身材如何,于胎儿可有损?”王旭昌便依着先前皇后授意,答道:“回皇上,娘娘是悲伤气恼,动了肝火,导致胎像略有不稳。幸得之前保养得宜,并无大碍。臣已熬下了安胎养神药,白天饮食再辅以温补之物,不消几日便可大好。”赢烈听过,便转头向萧清婉道:“但是来,你去探听那些闲言狗碎做甚么,倒没得弄伤了本身。”萧清婉便嗔道:“那里是臣妾探听来的,臣妾不过是到御花圃里走动,那话语自个儿钻到臣妾耳朵里来,叫臣妾如何呢?”赢烈听这事出有因,遂问穆秋兰道:“今儿御花圃里,出了甚么事?”穆秋兰便一五一十将此事说了个明白。
到得坤宁宫外,一下步辇,便即快步如飞,坤宁宫中宫人跪了一地,他却连瞧也没瞧,大步走入后堂。
待送走了天子,穆秋兰上来笑道:“奴婢早说了,依着皇上平日待娘娘的情分,不会有事。娘娘只是不放心,定要试上一试,现在如何?可真如奴婢说的普通罢?”萧清婉却淡淡一笑,说道:“话虽如此,但皇上久不来后宫,又出了如许的事儿,本宫内心实在没底,不摸索一番焉能放心?再者,你不知,人言可畏。加上朝中仇视本宫之人颇多,虽是皇上故意庇护,但若任由外头如许辟谣肇事,惑乱民气,就不知要生出甚么事来了。”说着,她将身子向后,仰在软枕之上,双手按压两额之上,缓缓说道:“本宫岂能坐以待毙?”言毕,便叮咛道:“去将平日里替本宫传信儿的阿谁小寺人传来,本宫有差要他去办。”
赢烈皱眉道:“才进宫的秀女,尚未敕封就如此张狂?如许的人……”他话未说完,萧清婉便赶着道:“皇上,那位秀女是忠武将军的令媛,现在朝中合法用人之际,皇上切莫为了小事薄了章将军的颜面,导致生出祸端。”赢烈听她如许讲来,沉默不语,半日方才握着她的手道:“只是要你受委曲了。”萧清婉垂首笑道:“臣妾有皇上这句话便好,臣妾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