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言唇角微勾抚着袖口的风毛笑而不语,这府里的人个个精得跟猴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能信上三分就不错了,当不得真。
“不知高管家此来所谓何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凌若可不信赖他此来仅是为了存候。
诸福晋中唯有一名未曾赐下东西,那便是曾与凌如有过节的叶氏。
他笑答道:“果然是甚么事都瞒不过凌格格的法眼,主子此来是特地迎格格您搬家净思居的。”他的脸又白又胖,一笑起来五官皱在一起像极了方才蒸出来的包子,“前几天贝勒爷叮咛主子将东院的净思居清算出来,说是要给格格您住,这在我们府里可还是头一遭呢,这不主子刚清算好就紧赶着过来奉告您这个喜信了。”
净思居是一座伶仃的院落,院中略略有几点山石且种了很多树木,历经一冬酷寒,于渐暖的春光中抽出了细嫩的幼芽,碧绿翠绿煞是都雅。
……
“主子给凌格格存候,给温格格存候,两位格格吉利。”高福一出去就满面含笑地打了个千儿。
待凌若在雕花木椅中坐下后,高福领了四人行一施礼道:“女人,这是卖力净思居的下人,您看看可还扎眼,如果不喜好的话,主子这就给您换了。”
墨玉折身回到正厅,恰都雅到凌若在问四人环境,本来除了小常子是前些年黄河发大水时胤禛买返来以外其他三人皆是贝勒府的家生主子。
“凌若接嫡福晋犒赏。”凌若双膝跪地行大礼道,抢先一人将大红烫金礼单翻开一样一样唱道:“龙凤金镯一对、白玉镶紫晶快意一对、翡翠项链一串、白玉席一件、和田绢花十枝、素锦五匹、细缎五匹。”
嫡福晋?凌若哗然一惊,入贝勒府这么多天她还从未见过这位嫡福晋,更未曾有过打仗,只听人提及过,嫡福晋为人刻薄仁和,无法前些年因难产导致身子不济常常卧床。她赶紧整一整衣衫快步来到院中,只见院里已站了好些小我,每一个手中皆捧了锦盒、绸缎等等。
小常子摸着剃得光溜的前脑门嘿嘿一笑,明显不是第一次被人如许说了,凌若笑斥了墨玉一句,让她不得胡说。随即又对还等着她答复的高福道:“我瞧着这四人挺好,就让他们持续留在这里服侍吧。”
“不敢,高管家请起。”凌若虚抬一下对墨玉道:“还不快给高管家看座。”
仲春初七这日,凌若正在屋中与温若言说话,只见墨玉一脸古怪地走了出去,欠一欠身道:“启禀女人,高管家来了,说是给您存候。”
胤禛从未提极过此事,凌若乍闻之余禁不住有些发楞,还是温如言先回过神来,至心为之欢乐,轻笑道:“刚还在说院里那株黄玉兰不知缘何早开了两个月,现在看来竟是吉兆呢,恭喜mm得迁净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