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外公,我在金宝莲为你买了礼品。”
老者见状也不免动容,“你个傻丫头,外公疼你爱你还不睬所当然,还值得一提?快别哭了,你身子本来就弱更不宜善感多愁,”一面提起紫沙壶往她面前的空茶盏倒水,“你若还是要哭也得先润润嗓子啊。”
海澜忍俊不由笑出了声,“外公你这话虽在理,可与我所言难道风马牛不相及?”
看海澜瞪沉迷惑的大眼睛看他,又笑道:“王氏固貌美,但最打动他的倒是既不像张姨娘普通媚俗,又不似你母亲常给他一种挫败感,仅此罢了。人都已不在了,难不成精于算计的严松还会顾及她留下的一点骨肉么?”
“王大夫只能节制你的病情,要断根啊还得找他徒弟――神医胡思文,只可惜他们师徒已形同陌路……”
老者啜了一口手中的茶,不由点头感喟,“沉湎在爱中的人都是白痴,除了爱甚么都看不见,却不知如许摸不着边沿的爱又那里经得起世俗的磨搓?”
“来不及了,”海澜脱口而出。
“这又是为何?”海澜有些懵了。
老者沉默不语,理了理身上玄色锦袍,半晌反问道:“你道当如何?”
海澜一下懵了,她只想到要复仇,要为母亲讨公道,没想到如许一来于珍惜申明的母亲亦是一种摧辱,即便离世还背着如许一个污点。可就此干休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海澜终是忍不住突破了这寂静。“不知外公来此所为何事?”
老者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不成言说的沉痛,“当年你母亲那一胎养得那样好,竟然会生出一个死胎,任谁也不信,只是严松防备得紧我的人竟然没查到,直到你母亲病重以后才有了线索……”
海澜皱起鼻头,一脸的不乐意,“好外公,您就别跟澜儿打哑谜了好不好?”
海澜的声音似是颤抖,“金宝莲是我们家的财产?”
“然后呢?”老者的语气淡淡的,淡得出乎她的料想,“与严松对薄公堂,就算他官威受损乃至身陷囹圄,你母亲就能回得来?你可曾想过,即便严松为世人所不齿,你母亲识人不明乃至落此了局,身后还被丰城之人当作悲情角色传来传去,你肯定你能受得了?”
“外公不必焦心,胡神医已给我开过药了。”说着便将事情委曲和盘托出,只略去了赠书一事。
海澜一时百感交集,固执如她亦不免潸然泪下,耳畔俄然响起那须髯皆白的胡神医所言:“凡事不成掐尖,须留不足地。”
海澜孔殷道:“那我们……”
看了看海澜傲视生辉的美眸,沉声道:“你也不消再找人查严浩,他的确是你亲弟弟……”
一种有力感完整打倒了海澜的心存幸运,她幽幽一叹,如窗外展转的风,“母亲中他的毒未免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