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嬷嬷忍住心头不满,强笑道:“你倒会挑,小摊上亦能挑出此物,”见红玉有些沾沾自喜,又道:“可否取下来,令我一观?”
海澜淡淡道:“平嬷嬷,叫一辆车,送送王妈,把银子也付了。”
王妈不免感激涕零,“奴婢多谢蜜斯恩德,”言毕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奴婢跟在蜜斯身边快五年了。”
“长姐说的话,华儿不太明白。”
红玉又朝海澜福了一福,这才跟在平嬷嬷身后出去了,看也没看雪华一眼。
雪华不解道:“长姐,有这个需求么?”
瞅着瘫软在地的红玉,海澜不由叹了口气,“红玉,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不过略停了会,又叮咛道:“李嬷嬷,将我房里同红玉有关的亦措置掉。”
“诺。”
这个王妈也不知是偷的还是捡的,把如此来源不明之物送与本身,可真是坑苦本身了,也不知是偶然还是故意,只是眼下脱困要紧,虽绞尽脑汁终是没法,仓促失措地跪下,语无伦次,“小,蜜斯,奴,奴婢冤枉……”
“但说无防。”
次日一早,雪华用过膳,便来听澜院存候。
海澜也不废话,单刀直入,“王妈,昨儿你说本身年纪大了脑筋亦不好使,我向来不喜好遮讳饰掩之人,你既坦诚我也不亏你,已让人给你筹办了五十两银票,你可回家买些薄田,保养天年。”
“皆因华儿奖惩不明。红玉初来时做错了事,我想着她曾是长姐贴身丫环,不忍斥责……”
“长姐好记性。”
雪华叹道:“红玉也算聪明,且绣功了得,只是目光未免高了些。”
“记得‘吃一堑,长一智’便罢。”
红玉心中悄悄对劲,平嬷嬷与李嬷嬷一样,在这钗环佩饰上头最是目光独到,遂喜滋滋道:“我这钗看着精美,倒是小摊之物,不值甚钱。”如许看来王妈当初选钗倒是有些眼力劲的。
“长姐为何让王妈回籍养老?”雪华问出了内心的迷惑。
“华儿确有不当之处。”
海澜只摆摆手,表示她起来,一面又道:“平嬷嬷,你且陪红玉去清算东西,昔日犒赏之物,让她一并带走――不准剥削,再到院门外叫辆马车送她到骆城,把银子也付了。”
海澜沉沉地盯着她,眸中已有模糊肝火。
雪华再来时,海澜正喝一碗又浓又稠的药,没多会便见了底,李嬷嬷忙递了一块蜜饯给她,又服侍着净了手,这才把盆子撤了下去。
海澜因道:“嗯,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你可知红玉为何敢那般不把你放在眼里?”
雪华只觉一股热血直往脸上涌,本身耍的小聪明,长姐早已看破,却哑忍不发,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雪华见她苦着脸,只道药苦便欲寻话开解,话尚未出口,只见海澜摆摆手,又叫了李嬷嬷出来,立在一旁,这才道:“别的休提,三妹,你房里凡是和红玉有关的悉数撤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