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扬一愣，顿时也失了主张，开门道：“胎儿可还活着？”

沈氏笑了笑：“我倒觉得二郎在忧愁甚么。即便你不说，我也有这个筹算，莫mm已经闹过几次，我也不肯李家孩子学了她的模样。”

李瑾贺又抱着孩子跪下：“求二叔帮手，求二叔怜悯这孩子，不然爹爹在天之灵必然不安。”

李瑾贺历尽千辛万苦才到了这里，趁着午先人少翻墙出去，一心觉得能拯救的人却如此，忍不住道：“二叔陈腐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那里管得着这辈分称呼。二叔若不肯救，尽管说就是。任我爹的长孙自生自灭去吧。”

李仲扬将他拉进屋里，要去唤人给他洗漱弄饭，李瑾贺嗓子嘶哑，非常痛苦的模样：“二叔先将外头的人撤了，侄子有不得已的苦处，不能让人听了去。”

安然想了想：“总费事哥哥也不好，要不我们约个处所，茶社馄饨摊甚么的换书看？”

那人仿佛也没想到当头挨了一骂，顿了半晌，才道：“禀二爷，莫姨娘腹中作痛，怕是要生了，可老太太和太太都不在家。”

宋祁笑笑：“你借的书我看完了，只是尚清兄这几日不得空，便放在了家里几日。”

李仲扬怔松半晌，忙去开窗，就见李瑾贺探出半个脑袋，发髻已乱，脸也脏得很，大惊：“尚和你这是……”

老太太闻声她们聊到这份上，想着安然到底还是个孩子，说道：“安然还小，可别让她闻声，打趣的多了，小女人脸皮薄，今后不肯去宋府了如何办？”

沈氏恍然，笑笑，昂首看他：“二郎但是要将那孩子记在我名下？”

李仲扬本身一惊一乍的，也觉疲累，提了篮子走，叮嘱她们照顾好。这才回了房里。

李仲扬叹了一气，正要答他，便闻声外头有疾奔的脚步声，那身影刚到门外，他便喝斥：“谁让你过来的！”

门外低声群情的人仓猝出去，瞧见他仍抱着孩子，顿觉李二爷心疼孩子，那里还想非议他身为丞相却不懂端方，老嬷嬷乃至抹了泪：“二爷莫悲伤，孩子今后还会有的。您将孩子放下吧，莫姨娘那还晕着呢。”

李仲扬点头：“这体例绝瞒不过你母亲，何况……”他缓缓抬眉，语气渐重，“唤我叔公的人改口叫爹，乱了伦理纲常，绝无能够。”

李仲扬抬手抚她的发，很久才道：“莫白青性子暴躁，骄横放肆，底子不懂处世之道，我怕孩子由她养着会把性子养坏。”

沈氏回房梳洗一番，问得婢女李二郎在书房，厨子那边也把从灵隐寺带返来的斋菜热好了，便领着下人送饭菜去书房。

沈氏说道：“既然两家都凑一块了，那便一起用食吧，也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