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

李瑾贺又抱着孩子跪下：“求二叔帮手，求二叔怜悯这孩子，不然爹爹在天之灵必然不安。”

赵氏也不气她搬出旧事堵本身，笑道：“也许是将见面的缘分堆集起来了，然后蓦地一见，便有蓦地回顾之感。”

仆妇忙出来，将那备好的汤药强灌进莫白青嘴里，不一会，便听她在梦魇中痛苦出声，李仲扬喝退了禁止的人，进了里头，吓的产婆和仆妇都面色一变。那湿腥床上，已暴露个婴儿脑袋，喜的产婆叫了一声“出来了”，也得空顾及李仲扬。

开门出去，李仲扬问道：“周姨娘和何姨娘可在？”

到了莫白青门外，仆妇忙拦住他：“二爷不成出来，这产妇房内阴气重，男儿不能入内。”

两人默了好久，又有人跑近，急声：“大人，莫姨娘难产晕厥，若不平药催生，怕有性命之忧。只是若不催生，以莫姨娘的体力怕难以出产，怕母子都保不住了。老嬷嬷等着大人决计。”

李仲扬说道：“他还活着。”

宋祁笑笑：“你借的书我看完了，只是尚清兄这几日不得空，便放在了家里几日。”

李仲扬游移半晌，才走到门那，沉声：“我要午歇，你们去院子外守着。”

李仲扬轻叹：“甚么事都瞒不过你，只是临时还不能说。”

他到底还是怕乱了辈分，能少一分错误就少一分吧。如果奉告沈氏这孩子是李瑾贺的，怕要劝他将孩子交还。等养出些豪情来，再与她说。只是这于她太不公允，大有叛变老婆之感。

何采倒是无所谓，面色淡淡：“谢姐姐体贴，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李仲扬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李仲扬怔松半晌，忙去开窗，就见李瑾贺探出半个脑袋，发髻已乱，脸也脏得很，大惊：“尚和你这是……”

宋祁思考半晌，安然不过十岁，还未及笄，与她见面也无妨。先前还算面熟，也未曾见过几次，仍有些顾忌。但现在来往借书，熟谙了很多，便笑说好。两人筹议了一番，将那地儿定在玉石街当头的茶社处，每逢月朔，十一，二十一便见一回。商定好地点时候，两人又提及这几日看的书来，聊的甚欢。

李仲扬抬手抚她的发，很久才道：“莫白青性子暴躁，骄横放肆，底子不懂处世之道，我怕孩子由她养着会把性子养坏。”

安然想了想：“总费事哥哥也不好，要不我们约个处所，茶社馄饨摊甚么的换书看？”

说到这，早已是泣不成声。李仲扬这才晓得为何年前手札一封请大房一家过来，韩氏却推委山长水远不来了，许是这个原因。好久之前就听闻李瑾贺和婢女缠上，另有了身孕，是以才回滨州，却不想竟是真的。看着昔日娇纵的侄子变成现在模样，满面蕉萃不说，连手也前后皲裂，做叔叔的到底不忍：“你且在这好好歇着，你娘来了，我与她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