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毓的声音很迟缓，如远寺的钟声，婉转沉寂，飘飘零荡。

北毓横他一眼，“就你会说嘴。那你听信旁人的污言秽语，让本身神伤，莫非父亲就会感到欣喜安宁吗？”

谢朔低了头，“但是……”

北毓想了想，点点头。“也行。”叫进撒星，让她去寻了一根戒尺来。北毓看了看，交到莫语手上，“你们相互打吧。”

“嗯？”北毓挑挑眉。

谢朔愣愣地看着她，鬼使神差地问道：“姐，那你怕吗？代替爹爹，站到城楼上去的时候……”他畴前，仿佛向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题目。对于谢朔来讲，姐姐仿佛跟爹爹是一样的，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好似没有甚么能击垮的。以是他竟从没有想过，在北毓血染战衣的那一刻，究竟是不是惊骇……

北毓却没有让他解释完，“今上九岁丧母，二十岁时，先皇驾崩。仁道皇后是今上做太子时的太子妃，平生无子不说，即中宫位半年即崩。”这是第一任，“仁孝皇后即中宫位一年，生太子，子未满月即崩。”这是第二任，“仁德皇后即中宫位两年，生皇二子，子未满周岁即崩。”这是第三任。

“我错了……”

北毓莞尔发笑，让周遭过来领两人归去措置身上的伤口。

谢朔抿着唇，盯着北毓看了半晌，对于本身的题目没有获得答复，他略有不满，更多倒是感觉难过。是因为他太没用了，以是姐姐才连一个“怕”字都不能说吧。是啊，说了又如何呢？莫非他现在就能帮她撑起来吗？他不过是个被人教唆了两句，就气愤悲伤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小鬼头罢了。

莫语倒没想谢朔这谨慎眼的这回如此漂亮，不由细细地打量了他一回，可谢朔已经蔫头耷脑地缩到一边去了，底子没空理他。

北毓笑笑，“你不过就是个黄口小儿罢了，哪来那么硬的命能够克了父亲母亲。若此大家间真有所谓命硬一事，那些所谓命硬的人，也都是天命之人。是上天必定了他们要成绩一番伟业，才先要降下危难来磨砺他们，父母离散也不过是这命定的一环。可你感觉，父亲是甚么样的人？像他那样的人，老天倒要用他的性命来成绩你一个小不点吗？”

收敛了感觉本身没用的情感，谢朔当真地点点头，“晓得的。就是说……”

等人两人走了，北毓脸上的笑容才凝固下来，手掌狠狠地握住椅子的扶手。

啪啪啪啪，十下打完。

谢朔被噎了一下，气得直哼哼。拿着戒尺比划了两下，最后叹了口气，只悄悄地在莫语手上拍了十下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