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不是刚给你一盒吗？”皇后捏捏她鼻头。

虞襄抻了抻脖子，总算把驴打滚咽进肚里，吃紧诘问，“你果然用一袋宝石换了六个驴打滚？”

她将几个小孩的对话原本来本论述一遍，只略去了虞襄那几个脏字儿。

天子忍不住又戳她一下，紧接着将她搂进怀里揉了揉。他的小九儿是最纯真最简朴的，以是总叫他放心不下。那么多后代，实则最小的九儿才是他的心头宝，连亲手教养长大的太子也要退一射之地。

“那哪能一样。清河郡主抢你，那叫猖獗，逾矩，以下犯上。你抢别人，那叫恩赐，赏光，给她面子。你是公主，她是伴读，如何能一样呢。”虞襄将丛林法例灌输进小孩脑袋里。至于如何故弱胜强，扮猪吃老虎之类的，她就是教一万年，估计这孩子也学不会。

九公主眷恋的蹭了蹭父皇的胸膛。

“为甚么？”九公主偏头。

虞襄正要展开厚黑学教诲，瞥见立在榻边的金嬷嬷，又踌躇了。把两个纯白的孩子染成煤球，仿佛不大好吧？皇后娘娘找了虎妞当伴读，不就是怕小球儿学坏了么？

皇后眸色微冷，就连天子也转脸看来，沉声问道，“莲子糕是谁？竟让你拿一匣子珠宝去换驴打滚。这驴打滚内里是填了龙肝还是凤髓？”驴打滚虽是贩子小吃，却也算得上都城名点，帝后二人鱼龙白服的时候吃过很多，晓得这东西四五个铜板就能买一大包。

皇后笑道，“两家人挤一个山洞，又同时出产，再加上月黑风高，盗匪横行，一时出了不对也不免。那孩子不知甚么时候能找到，找返来掩不掩得住也两说，臣妾思来想去，便作罢了。”

虞襄掩面呻-吟，复又从荷包里取出指甲盖大的碎银，道，“瞥见了吗，这么一点儿银子就能买五十个雪小巧，并且这底子就不叫雪小巧，叫驴打滚。在外头那就是个到处可见的小吃，代价昂贵的很。傻丫头，你被骗了！”

两个小孩依依不舍的将她送到门口。

“本来如此，倒是我们曲解了。”天子用指尖点了点懵里懵懂的九公主，斥道，“你这傻丫头，怎如此馋嘴！莲子糕的话说得没错，今后看上甚么尽管抢过来就是。朕的女儿不管多放肆放肆都不为过。”

九公主思忖半晌，难堪的点头，“如许不好，像阿谁清河郡主一样会讨人厌的。”

九公主的伴读已经有了下落，乃镇国将军嫡幼女范娇娇，别看名字取的好听，倒是个憨头憨脑的小虎妞，性子特别直，说话略微拐个弯就听不明白，固然刚满七岁，身量却比虞襄还高，再加上黑黑的皮肤炯烁的大眼，瞪起人来另有那么点气势。

三人略说会儿话，九公主四周看了看，见宫人一个个的都低着头，这才从枕头前面摸出一个木盒，翻开盖子凑都虞襄眼皮底下，小声道，“给你，这叫雪小巧，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