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人道:“我这里是个非细去处。只因是十方常住,被一个云游和尚,引着一个道人,来此方丈,把常住有的没的都破坏了。他两个无所不为,把众僧赶出去了。我几个老的走不动,只得在这里过,是以没饭吃。”智深道:“胡说!量他一个和尚,一个道人,做得甚事,却不去官府告他?”老衲人道:“师父,你不知这里衙门又远,便是官军,也禁不的他。这和尚、道人好生了得,都是杀人放火的人,现在向方丈前面一个去处安身。”
三娘又道:“眼下你盗窟中贫乏人手,缔盟以后,少华山会派精兵强将前来,一则充分盗窟,助你抵挡官军,二则锻练寨中小卒,三则可教人让桃花山也学着少华山普通的运营,迟早赋税充沛。”
智深道:“俺是五台山来的和尚,粥也胡乱请洒家吃半碗。”老衲人道:“你是活佛去处来的僧,我们合当斋你,争奈我寺中僧众走散,并无一粒斋粮。老衲等端的饿了三日。”智深道:“胡说,这等一个大去处,不信没斋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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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深道:“这两个唤做甚么?”老衲人道:“那和尚姓崔,法号道成,外号生铁佛;道人姓丘,排行小乙,外号飞天夜叉。这两个那边似个削发人,只是绿林中强贼普通,把这削发影占身材。”
李忠和周通心中一凛,一起下拜道:“若得缔盟,必然顺从号令,不敢有违。”
回到香积厨下看时,锅也没了,灶头都塌损。智深把包裹解下,放在监斋使者面前,提了禅杖,到处寻去。寻到厨房前面一间小屋,见几个老衲人坐地,一个个面黄肌瘦。
鲁智深道:“夙起只顾贪走,走了一日,又饥又饿,却投那边去好?”三娘道:“我这里另有些面饼,临时充饥。”两人寻一处坐下,正待吃时,蓦地听得远远地铃铎之声,鲁智深听得起家喜道:“好了!不是寺院,便是宫观,风吹得檐前铃铎之声,扈官人,俺俩且寻去那边投奔。”
又在盗窟疗养几日,那嵬名承景也不见转来,鲁智深也要取道上东京去,扈三娘也便不等少华山覆信来,只教李忠、周通两个放心等待便可。
当晚就还歇宿在寨中,第二日朝晨,李忠与周互市讨,李忠道:“现在盗窟人手不敷,又见两个本领了得,迟早还是请两个坐盗窟之主,我等也好托庇旗下。”周通先前还不大佩服,但昨日见了两个技艺也道:“哥哥所言极是,寨中若无硬手坐镇时,迟早教官军围歼。”
智深出了屋来,见尘灰中,三娘捂着鼻道:“鲁大师,可有人?”智深道:“没撞见人,偌大个寺院,也不知如何式微的恁地?待俺再去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