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相了一相,走到树前,把直裰脱了,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缴着,却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只一趁,将那株绿杨树带根拔起。众地痞见了,一齐拜倒在地,只叫:“师父非是凡人,恰是真罗汉身材,无千万斤力量,如何拔得起?”智深道:“打甚鸟紧?明日都看洒家与扈官人演武,使东西,扈官人那身技艺方才是惊人。”三娘笑着应了,亲眼看了一回花和尚倒拔垂杨柳,也感觉很有所获,少时各自散了。
第二日,林冲外出公干,林娘子与锦儿在隔壁王婆婆家就教针线,三娘看得空来,又换了衣裳前去会鲁智深。从这日为始,三娘偷得空儿,便都来会鲁智深,众地痞每日将酒肉来请智深与三娘,看两个演武使拳。
林娘子没何如,上前一步拦住道:“又不了解,没什话说。”高衙内却笑道:“上去时,自有话说,你是这小娘子何人?咦,这位娘子也甚美,一同上去说话。”扈三娘杏眼圆睁,将林娘子拉回,衣袖中拳头早已经紧捏,正要一拳打畴当年,林娘子袖中手紧紧拉住,一脸笑容朝三娘摇点头,三娘银牙暗咬,又只得忍一口气。
三娘回到林冲家,也是翻墙越窗而回,幸亏林冲当值未归,林娘子与锦儿也还没转来,便换回女装,坐回桌前点头晃脑的念诵那书。半晌后林冲与林娘子、锦儿转回,看她当真时,林冲还赞了句:“这般方好。”
少时林娘子与三娘从五岳楼出来,锦儿在楼外等待,到了殿前时,却迎头撞见数小我来,都拿了弹弓、吹筒、粘竿,左呼右拥的簇着一个年小后生,只见此人生得面皮白净,一双色眯眼,只顾盯着两女看来。
坐定后,三娘与智深等人喝酒吃肉,猜枚斗饮,好不畅快。随后三娘又将出银子,着地痞去买来十余斤香肉,又取来炭炉铁锅,熬制了一锅绝品香肉。鲁智深最喜三娘这手香肉,少时熬好,智深大快朵颐,方才了结一桩苦衷。
到了庙内还了香愿,林娘子还要去五岳楼,林冲道:“娘子与三娘、锦儿自去,为夫庙外闲走一遭。”三娘悄悄皱眉道:“师兄,此处人多,怕有恶人。”林冲道:“清平天下,朗朗乾坤,哪来的暴徒?”林娘子道:“官人宽解闲走一遭,奴家与三娘、锦儿一处,无妨事。”当下林冲信步闲逛去了,三娘却只得跟着林娘子进庙里五岳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