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后一个趔趄。

“你开店不卖货？！”然后那东西只朝着我眼睛的方向过来了，我想退，可前面那里有路。眼睁睁看着它朝我眼睛直扑了过来，模糊两点赤红的光在那团雾里明灭，情急之下我伸手朝它们抓了畴昔。

我循着声音昂首朝上看，随即又低下了头，心脏一阵急跳，脸上还得显得若无其事。因为我头顶上除了条手臂，甚么都没有。

“噔……噔……噔……”门外响起阵悄悄的脚步声，一起过来，那盏本灭了的马灯倏然又亮了，从最后的晕黄，到垂垂的敞亮，一道细细的身影被拉长了划过门前。

坐到那张还留着女人体温的凳子上，还是没有客人上门，内里悄悄的，静而黑，特别是边上那盏老式马灯照不到的处所。别说人影，连鬼影都没有一个。

我没想到她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这店交给了我，包含抽屉里那卷钞票。她乃至都不打电话跟她老板证明一下。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身后，看到一个男人在离我不到一步远的处所站着。一件深色的长风衣，头上戴着顶一样色彩的弁冕，也不知是甚么时候过来的，那么静的处所，我连他的脚步声都没有重视到。他帽沿压得很低，低得除了他刚正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那张脸上甚么都看不清楚。

“哦……”

本子很厚，也相称的重，看式样有些年初了，缎面有点变色，内里的纸头黄得已经有点发脆。记的账目也都是很老式那种，我费了点力量才搞清楚，哪些是那些调料的编码，哪些是那些调料的代价。代价差别大得有点吓人，有的很便宜，就像我平时买的那种，几块十几块的模样。有些却能卖到几千乃至上万，我不晓得那都是些甚么调料，和酒一样，它们是遵循年代来分的，最早的以18开首。真奇怪，酒是年代越久越是醇，调料莫非也有这类说法？

放课后赶到黄记,十点差一刻的模样。那处所比较僻静，凡是到了这个点路上已经看不到人了,大老远就看到黄记的灯透过窄门在两边发黑的石墙中间亮着,映着街面一道晕黄色的弧。

“来帮手的是吧。”女人问我，顺手把那卷钞票塞进了抽屉里，低头点了支烟。

差点撞到身后的柜子上，与此同时，一大团冰冷的雾在刹时满盈到我面前：“开店不卖货？！你开店不卖货？！”

进店没看到黄老板，只看到阿谁瘦瘦的女人在账台前坐着,看上去有点犯困的模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劈里啪啦拨着算盘。我在她边上站了半晌，她的手一向都没停过,也不晓得要算多久，以是我敲了敲桌子，朝她清了下嗓子：“黄老板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