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那张还留着女人体温的凳子上,还是没有客人上门,内里悄悄的,静而黑,特别是边上那盏老式马灯照不到的处所。别说人影,连鬼影都没有一个。
我正要递给它,冷不防头顶上一阵风吹过,随即那坛子被按住了,被一只白得透青的手:
本来这酱不是按瓶来卖的,而是按勺来卖的。一勺五百元,这小小的老鼠,看着畏畏缩缩,竟然欺我生想用一勺的代价买走一整坛。好家伙,要不是那只手仗义一下,转头我打的工都不敷还这一坛酱的。
“好的。”
“喜好就好。”
“明天……赦姐姐不在么……”然后我闻声门外有个声音道。
却没见着说话的人,只看到一只满身棕毛的仓鼠站在柜台的算盘上。见我望向它,它一下立了起来,踮着两只脚,吸着鼻子,用它两只鼓豆似的眸子子同我一样谨慎翼翼地看着我:“姐姐……”然后谨慎翼翼动了下两颗大门牙,它对我道。
我只扫了他一眼,然后感到眼睛有点发眩。
就连眼睛竟然也是带色的,一边眼睛棕,一边眼睛绿,波斯猫似的,只是长在人脸上,就有点诡异的了。
她看了下表:“你找他甚么事。”
女人站起来很快从边上抽屉里抓了几包东西出来,抽出三张塑料袋,把那些东西一一包上:“前次的,海先生还对劲么。”
我一愣,半晌明白过来点点头。
“哦……”
只不过,那些价目也太多了点,即便是有编码,也是很难一一对上号。想到这题目我不由得有点头痛,我本就是个对数字不太敏感的人,这要真的找起来,还不是累死人的活儿……
“老模样来三份,分开装。”他说。声音很低,有些感冒似的沙哑。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