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和绿萝只觉这个殷嬷嬷来得俄然,但南卿希晓得祖母的亲信殷嬷嬷深夜前来,必定不会有甚么功德,她心早已冷了,淡淡地喊道:“请妈妈进屋喝杯茶暖暖身子再说话!”
也不知怎地,南卿希俄然大声不断地咳嗽了起来,绿萝忙让蔻儿出去递了痰盂,却偶尔间看到南卿希咳在痰盂里的一大口血,唬得绿萝无声无响地哭了起来,也不管那小丫环了。
红笺一想起这些日子的事情,就心如刀绞,见南卿希泪盈于睫的模样,知她也心力交瘁,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的病痛缠身,望向她的眼睛里也就带了几分格外的哀伤和顾恤,红笺不由长叹一声,伸脱手来替南卿希清算了一下她散落鬓角的发丝。
芊儿抬眼看了绿萝一眼,必定地又道:“不,我敢必定换上的香里也含有藜芦,只不过分量稍轻了些罢了,但是堂屋内的气味恐怕是因本来阿谁香点的长了,乃至于久久不散。”
因为蔻儿的通报声很大,让红笺、南卿希忽视了方才绿萝脱口而出的话。
芊儿便道:“我被卖进府之前,家里原是做香料买卖的,我从小便活在香料堆里,虽说有些罕见香料也不必然能识得明白,但是余的倒还是能辨得一二的。”
那小丫环被吓得哭了起来,忙说:“如何会没有,因柜子里放着女人的药材,钥匙便只我一小我拿着,如何能够甚么也没有!”
绿萝略思考了半晌,说道:“我们屋里几个专管香料的姊妹都留在了霂州,我又是个对香料一窍不通的,女人屋子里的香平日便是交由碧玉亲身管着的。”
绿萝听了此话便看了看南卿希,南卿希冲她微微点头表示,绿萝就带着芊儿一同出去了。
南卿希传闻,一怔,细心打量了芊儿好久,喃喃问道:“绿萝,这些日子是谁点的香?”
慌乱中红笺也不知是甚么时候出去的,她紧紧地拽住了小丫环的手,声音冷得让人颤抖,她将脸低下去贴到那小丫环的耳侧,“本日女人因你呕了血,你若说了出去,就是女人偶然罚你,老太太那边你也是过不了关的,你且悬着心吧!”
那小丫环抬眼瞧着南卿希嘴角那一丝鲜红的血迹,神采惨白得近乎如纸,也怔怔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已被红笺喊来的婆子带了下去。
南卿希苦笑着,眼中已噙满了泪水,轻声说道:“红笺,此事只怕与碧玉有关。”
蔻儿又道:“这些日子碧玉姐姐感了风寒,一向病着,便将香料按分量交给了点香的小丫环们,也免得她们每日来归去取的费事。”
绿萝平静下来后,也感觉此事与碧玉有关,因而孔殷火燎地带着蔻儿亲身去了碧玉的屋子,待她返来时,便叮咛蔻儿和芊儿守在门口,本身则带着一张惨白的面孔进了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