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地,南卿希俄然大声不断地咳嗽了起来,绿萝忙让蔻儿出去递了痰盂,却偶尔间看到南卿希咳在痰盂里的一大口血,唬得绿萝无声无响地哭了起来,也不管那小丫环了。
红笺面带着惭愧,忙道:“是我忽视了,现在在我们屋子里服侍的丫环妈妈婆子都是霓州这里的,并不是我们从霂州带来的。”
南卿希听了就嘲笑了一声,又问道:“那香平日里都是谁取了给你的?”那小丫环沉默了会儿,有些胆怯,似是嘀咕地小声说道:“每日都是碧玉姐姐亲身拿了送我,这些日子碧玉姐姐身上不好,歇在屋子里养病之前就将连续几日的香料都交给了我,我也只是按着每日的量点着,不敢有涓滴增减。”
因为蔻儿的通报声很大,让红笺、南卿希忽视了方才绿萝脱口而出的话。
蔻儿又道:“这些日子碧玉姐姐感了风寒,一向病着,便将香料按分量交给了点香的小丫环们,也免得她们每日来归去取的费事。”
南卿希苦笑着,眼中已噙满了泪水,轻声说道:“红笺,此事只怕与碧玉有关。”
那小丫环被吓得哭了起来,忙说:“如何会没有,因柜子里放着女人的药材,钥匙便只我一小我拿着,如何能够甚么也没有!”
绿萝略思考了半晌,说道:“我们屋里几个专管香料的姊妹都留在了霂州,我又是个对香料一窍不通的,女人屋子里的香平日便是交由碧玉亲身管着的。”
本来红笺是因晓得芊儿夙来晓得人参,方才招她出去的。
绿萝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忙道:“女人,我方才返来时,因感觉堂屋里的香味奇特,只道是小丫环们疏懒拿错香点了,让小丫环重新换过了,只怕如此一来倒是打草惊蛇了。”
红笺就替南卿希喊了绿萝出去,自出去守门,绿萝便向那小丫环要了钥匙亲身去取那剩下的香料来。没两盏茶的工夫,绿萝就就又折了返来,两手空空的,神采也不大好,只回了句,“柜子里甚么也没有。”
南卿希只感觉头疼,一想起人参和藜芦又是一身盗汗,便抚额道:“芊儿,别的你不消管,你且奉告我,你缘何识得香料的?”
可当她从堂屋颠末时,面上不但未曾暴露一丝羡慕之色反倒凝上了一层青霜似的,待她进了阁房瞥见南卿希蕉萃的面庞后,谨慎地问了句,“女人现在还用着人参吗?”
红笺一想起这些日子的事情,就心如刀绞,见南卿希泪盈于睫的模样,知她也心力交瘁,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的病痛缠身,望向她的眼睛里也就带了几分格外的哀伤和顾恤,红笺不由长叹一声,伸脱手来替南卿希清算了一下她散落鬓角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