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是谢氏最为看重的,在谢氏眼中,谢家向来都是活在旁人的尊敬与推许当中,哪怕一丝一毫的挑衅于谢氏而言便是对谢氏一族的不满。
顾砚龄转头看畴昔,一旁的元姨娘便已是极有眼色的上前去,将药碗端了来欲奉侍谢氏服药,谁料顾砚龄却已是起家接过了药碗,坐回谢氏身边。
世人皆言,王谢二氏闺门雍睦,后辈循谨,家教家声极重,应是世家百姓之典范。是以不但百姓多为恭敬,世家大族更是以能与王谢结姻为荣,即便是当今在朝的大兴朝,自建国以来,后宫历代为后为妃者,皆有出自于王谢二姓。而现在三皇女生母宁皇贵妃,便是顾砚龄母亲谢氏的堂姐。
行动间,顾砚龄再天然不过的将一勺药汁递到唇边,微微一抿,许嬷嬷一惊,谢氏却并未说甚么,只唇边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时顾砚龄才缓缓将药碗递近了些,悄悄舀了一勺,谢氏唇瓣轻启,将药汁抿入口中,感遭到嘴中的贫寒,谢氏不由微皱了皱眉,却还是将顾砚龄喂过来的药饮的干清干净。
顾砚龄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谢氏见此,神采才好了些。
只不过,顾砚龄唇角微扬,现在老太太最宠嬖的三子顾敬昭返来了,畴前不在身边已经是心疼的成甚么似的,现在回都城了,爱屋及乌之下,那顾砚锦在老太太面前天然更多了几分宠嬖,可顾砚朝一贯是眼里容不得别人受宠的性子,这般下去,可不得闹开了?
只从本日之事便能晓得了,老太太即便晓得昨日顾砚朝在琉璃院中的作为,可本日不也只是单单暗里训了顾砚朝几句,当着世人面,却只字不提,极照顾她的脸面。这若不是偏宠,又能是甚么?
大家都当她在老太太眼中最受宠,可顾砚龄自宿世便极其清楚,老太太宠她都是因着她母家谢氏的原因,卖的是谢氏的面子。
谢家,便是谢氏敏感之处,没有人比顾砚龄更清楚这一点。
“今后说话如果再这般不知凹凸,就让你家里人领归去好好重学了端方再返来,我是千万保不住你的。”
现在的顾敬昭尚是福建知县,算着日子,也该是回京述职的时候了,这述职一过,只怕就要常留都城了。
拿绢子的兰指轻翘,缓缓搅着浓黑的药汁,腾腾的热气悄悄打着旋儿升向半空,垂垂消逝。
谢氏懒懒的将身子靠了归去,顾砚龄手中一顿,才云淡风轻的抬眸道:“父亲说的?”
听到谢氏问话,顾砚龄不觉得意地轻扬笑意,替谢氏掖了掖薄毯:“四mm的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风俗了,不太小孩子家闹脾气,无碍甚么。”
“你二叔过几日便要返来了。”
谢氏点了点头,顾砚龄覆下眼眸,唇瓣微微抿着笑意:“府里该热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