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了小兰那哆颤抖嗦的话,顾砚龄唇畔不由闪现起一丝嘲笑,复而淡淡垂下眸看向面前的小兰轻声细语道:“宝钏儿她们既然让你在这看着,你就听她们的没错,至于本日我来的事,也没需求与她们说,你明白吗?”
听到顾砚龄的问话,那小丫头昂首一愣,对上顾砚龄的眸子,身子一颤,忙又低下头畏畏缩缩道:“奴……奴婢小兰。”
见小兰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瑟瑟颤栗的模样,绛朱嘲笑一声,话却跟刀子一样:“既然耳朵没个感化,倒不如拿那烧红的炭给烙了算了。”
小兰被问得一懵,只得硬着头皮道:“奴……奴婢不知,这会子五爷应当还在读书。”
公然,顾砚龄瞧着这丫头的穿戴打扮,便晓得应是进不得里屋服侍的三四等丫头,再一听这毫不讲究的名字就更必定了。
竹清院里的人,但是越来越翻了天了。
小兰身子一耸,却不敢再说话。
顾砚龄的声音淡淡的,叫人听不出喜怒,那小丫头更严峻的搓动手,手足无措的杵在那不敢说话,也不敢昂首。
一旁同是大丫头的玉钏儿倒是不乐意了,使着气道:“倒是奇了,你今儿这手气就这么好,连赢了我们三把了,我们倒不如把钱串儿提早放你手边儿算了,还不嫌可贵取的。”
顾砚龄唇畔浮起一抹笑意,在暖暖的日光下显得非常奇特。
待走到了后罩房,公然听到了莺莺燕燕的笑声从窗内传来,顾砚龄也不进屋,只站在窗下,随之便传来大丫头宝钏儿尖脆的笑声:“得,糊了,快把你们腰兜里的钱串子拿给我。”
看着那几个婆子笑的眼角皱纹都堆在了一起,奉承阿谀的模样更让人生出讨厌来,可面上顾砚龄倒是一如既往的端庄,不过是神采淡然道:“无妨,我只来瞧瞧钰哥儿,你们忙你们的,有醅碧她们服侍我就是。”
顾砚龄慢悠悠踏下石阶,那两个丫头和婆子一听着声音,昂首看来已是吓了一跳,仓猝过来存候施礼,那几个婆子更是换了无穷殷勤的笑容谨慎道:“大女人来了,快请屋里坐,我们这就令人筹办女人爱喝的去。”
“奴婢明白。”
院子里就两个还没留头的小丫头,略显笨拙的扫着院子,而两三个穿戴整齐的嬷嬷则靠在廊下,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唠着各方各院的噜苏事。
与顾砚龄对视一笑,绛朱又顺服地站回了顾砚龄的身后,仿佛方才那短长的人不是她。
顾砚龄微微挑眉,复又耐着性子问:“那房里服侍的人呢?”
“叫甚么名字?”
不是这房的小子出去吃酒打赌又赌输了,败光了家底,就是那房的丫头在丈夫身后不到半年又嫁了人,还得宠的不得了,本来在屋外服侍的婆子比不得里屋的嬷嬷面子,可这般肮脏肮脏的事儿就让这两三个婆子毫不顾忌的议论,让顾砚龄更加生起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