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里院,顾砚龄眸色更深,眉头紧皱,几乎按捺不住火气来,连一旁的绛朱瞧着都愤恚不过,正欲上前怒斥,刚走了一步,却被顾砚龄给拦在了那,绛朱一愣,昂首却见顾砚龄的神采已平和了下来。
公然,顾砚龄瞧着这丫头的穿戴打扮,便晓得应是进不得里屋服侍的三四等丫头,再一听这毫不讲究的名字就更必定了。
待到了竹清院门口,顾砚龄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走了半天,竟连半小我都不见,顾砚龄神采垂垂沉了下来,醅碧和绛朱瞧见了顾砚龄的模样,也不敢多说话,更加谨慎翼翼的服侍着。
不是这房的小子出去吃酒打赌又赌输了,败光了家底,就是那房的丫头在丈夫身后不到半年又嫁了人,还得宠的不得了,本来在屋外服侍的婆子比不得里屋的嬷嬷面子,可这般肮脏肮脏的事儿就让这两三个婆子毫不顾忌的议论,让顾砚龄更加生起了怒意。
走到里屋,也是冷僻清的,翻过一扇垂珠帘,便瞧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正顾自坐在外间绣东西,听到声音一昂首,倒是惊到手中的绣花绷子掉在了地上,却不敢去捡,仓猝起家施礼。
绛朱却涓滴心未软,声音更进步了几声:“那还不照实说!”
绛朱回声而去,顾砚龄和醅碧暗自走到了后罩房,竹清院的后罩房离钰哥儿常日歇息处近,便利服侍,是以住的便是钰哥儿的一等和二等丫头。
“是。”
出了竹清院,醅碧度了度顾砚龄的神采,谨慎问道:“女人,我们不瞧五爷了吗?”
见小兰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瑟瑟颤栗的模样,绛朱嘲笑一声,话却跟刀子一样:“既然耳朵没个感化,倒不如拿那烧红的炭给烙了算了。”
动机从顾砚龄脑中一闪,顾砚龄淡淡打量了一番,继而看向面前的小兰道:“钰哥儿呢?”
做粗使婆子的在廊下嗑瓜子谈天,贴身服侍的一二等丫头在一起聚着抹骨牌,反倒是三四等不入流的丫头在屋里顶缸,竹清院里的人当真是嫌日子过得太好了。
待走到了后罩房,公然听到了莺莺燕燕的笑声从窗内传来,顾砚龄也不进屋,只站在窗下,随之便传来大丫头宝钏儿尖脆的笑声:“得,糊了,快把你们腰兜里的钱串子拿给我。”
“叫甚么名字?”
“奴婢明白。”
醅碧一愣,倒是绛朱答道:“仿佛也说几今后返来。”
顾砚龄眸色一深,也未几说,只瞥了眼身边的绛朱,绛朱当即明白,神采一冷,疾声呵叱道:“死蹄子,女人问话没听到吗?难不成耳朵不好使?”
竹清院里的人,但是越来越翻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