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度放心。”
“也不看看城头挂的是哪家旗,抢到秦氏坞堡,纯粹是自找死路!百十个氐人都被杀死,尸身挂在坞堡外边,血腥味下雨都冲不走。”
“阿谷带来了?”
几艘商船前后停靠船埠,船长们一边盯着船夫和健仆装卸货色,一边议论北方战事。
话落回身登船,不给谢玄持续诘问的机遇。
“我闻氐人凶悍,个个能以一当十,怎会败得如此之快?”
“此事莫要张扬。”
说话间,桓容取出一份名单,呈送到南康公主面前。
“本日一别,未知何日再见。山高水远,北地烽烟,玄愔千万保重!”
谢玄行礼,靠近问道:“容弟送的是甚么?似是珍珠?”
“好你个秦玄愔!”惊诧半晌,谢玄不由得放声大笑。
“还早。”秦璟有前朝士子风,仪表超群,俊雅不凡。单是站在河岸边就充足惹眼,说话时唇角微勾,当即引来很多小娘子“冷傲”的目光。
说话的男人除了河上运输,还曾由南海郡返航,同海上的胡商做买卖。他们带回的动静一定都是真的,但有七八成不假,充足建康城消化好一阵子。
认出来者是谢玄,饶是秦璟也吃了一惊。
“郎君的意义是,氐人会持续出兵?”
秦璟扬眉,唇角微微勾起:“幼度这般猎奇,可自去扣问容弟。”
秦璟一行挑选由水路出建康,厥后沿河北上,过淮阴后改换陆路,快马加鞭赶回坞堡。
为了给秦璟的回礼,他半夜饿得直想挠墙,一桶饭至心只要半饱。
桓容想要抗-议,被南康公主强力弹压,无法只能屈就。
秦氏秘闻深厚,家藏秦、汉两朝积累的珍宝玉器,此中便有两颗龙眼大的珍珠,据悉是渔民偶尔捕获海中巨蚌,从蚌壳中所得。但那也是平常的莹红色,而不是明晃晃的金色!
“对,可惜碰到了铁板。”船商咧嘴笑道。
桓府中,桓容和桓祎正陪南康公主用膳。
船板上走下两名健仆,肩阔臂长,身材精干。一人施礼道:“郎主命仆等送郎君出城。”
坑爹罢了,全无压力,包管完成任务!
胡族侵犯中原之地,觊觎东晋政权,却又格外敬慕中原文明。晓得曲水流觞风雅,胡族权贵争相仿效,多数画虎不成反类犬,反倒成了笑话。
“如此一来,氐人岂不是要记恨?”
桓容从饭碗里昂首,活似一只正啃鱼的狸花猫。南康公主嘴角抖了抖,李夫人直想掩面。
两名俊朗的郎君,一在船上,一在岸边,皆是凤骨龙姿,夭矫不群。
听完桓容报告,南康公主柳眉倒竖,怒道:“好、真是好!我竟然瞎了眼,信这么一个东西!阿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