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咬着点心不接话。她晓得庄妃这是拿着丽妃的黑汗青向她投诚呢。只要她问一句，庄妃保准会抖落出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说不准能让丽妃永不翻身。公然是墙倒世人推。

庄妃矜持地点点头，“是臣妾亲手所做。”

“皇上，是否需求去禁止皇后娘娘？”

厥后叶蓁蓁感觉不过瘾，便让坤宁宫的寺人们站成一排，她一下搭了三支箭，手起箭出，刷刷刷，三个寺人的帽子回声而落。

后宫当中两大阵营双双按兵不动，这让很多摩拳擦掌的人感到有力没处使。

纪无咎在殿中走了一圈，终究停在一幅画前。画中女子身披猩红大氅，站在皑皑白雪当中，双手托着一只甜白瓷纯色细颈瓶，瓶中插着一支花开正盛的红梅。女子正对着画外之人嫣然巧笑。

在庄妃充满等候的眼神中，叶蓁蓁慢吞吞地说道，“你这点心实在不错，把剩下的都给本宫吧。”

东宫以内，撷芳殿。

又是一阵喝彩唤好声。

贤妃点点头，终究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纪无咎有一种淡淡的被调戏了的感受。

“很好。”

这一日，叶蓁蓁在后宫当中各处巡查，想找一个开阔些的处所练练箭法，路过含光殿时，立足昂首，隔着两株桂树，赏识那金字匾额。百多年前有个天子，于书法之上成就颇深，且风骚自赏，是以把这皇宫当中大大小小的匾额都亲身写了个遍，换下来。面前“含光殿”三个大字，运笔粗重，笔墨憨饱，拙朴当中自有一股精光内敛的浑厚大气，不愧为大师手笔。叶蓁蓁看得连连点头，只是这不动如山的三个大字摆在天子妃子居处，却很有些不调和。想到这里，她又摇点头。

“劳你顾虑，已经好了。”叶蓁蓁心想，你那里是传闻了，清楚就是瞥见了。

“撷芳，撷芳，”叶蓁蓁沉吟，俄然一笑，“不就是采花儿嘛，”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纪无咎，“倒也非常应景儿。”

可惜了，叶蓁蓁恰好是这小我的孙女。

“回娘娘，皇上尚为太子时，住的是端敬殿，这里是撷芳殿，是宫人们的寓所之一。丽妃娘娘和僖嫔娘娘都曾居住于此。”

叶蓁蓁有些不测，“你做的？”

不过现在少不得要去含光殿坐一会儿。庄妃命人端上来点心，叶蓁蓁尝了一口，竟然还不错。

叶蓁蓁：“……”本宫真的只是路过的……

含光殿外一个寺人看到了叶蓁蓁，大抵是太严峻，本来想说“拜见皇后娘娘”，成果一出口却成了“皇后娘娘驾到――”

自从丽妃被禁足，叶蓁蓁不能看到她和僖嫔等人辩论，便少了很多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