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含光殿的孙朱紫，昨儿被诬告的阿谁。”

“死了？”

冯有德心想，皇上和皇后娘娘看起来豪情很好的模样，他们这是在装给谁看呢……

“是，我这些日子一向在研习西洋人的文籍，虽有些是不经之谈，却也有些东西，细心深思起来，非常精美。我一个女流之辈，学这些东西一定有大用处，不如让我大齐的男儿都来开一开眼界，也看一看我们中土之国以西万里之遥的人们是如何格物明理的。西学不必如五经之类列为必学科目，只放在国子监，让窦先生讲课，想听的人去听就是了。”

“皇上，太后娘娘请您去慈宁宫商讨要事。”

叶蓁蓁拖着条断腿，也不担忧他做甚么，以是就随他去了。

叶蓁蓁看着近在面前的他的腰带，玄色缎面上对称绣着两条游龙，一颗玄色的大珍珠缀于此中，形状浑圆饱满，闪着温和而深沉的光芒，“皇上过奖了，我此人痴顽憨直，看到甚么说甚么，不及皇上，胸中自有万里丘壑。”

“皇上？”叶蓁蓁觉得他在想回绝的来由。

纪无咎摇点头，“你一个‘女流之辈’，混在一群男人当中成何体统。并且谈吐一事，也不是威权能够赛过住的，还是顺其天然的好。”

纪无咎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不能从长，越快越好。如果怕民气不平，那么这个西学博士就由我亲身担负可好，让窦先生去做个学正，尽管讲课。我顶着个皇后的帽子坐镇，想来他们也就不敢说甚么了。”

“是许蜜斯入宫封册各项事件。”

但是这类偷偷摸摸的、不为人道的、与明智背道而驰的行动，又给他带来了一类别样的刺激，这类刺激是他从别的女人身上从未体味过的。

叶蓁蓁依言昂首看他。他本日穿了暗红色燕居服，衣料看不出来，但柔嫩服帖，上绣着玄色图案。玄色交领以内，暴露一圈儿红色的里衣。这身衣服安稳温馨，不若龙袍那样霸气实足，倒把他整小我衬出一种慵懒的味道。

“那么皇上……”

他从龙榻上站起来，踱步走向她，脚步迟缓而有力。叶蓁蓁眼看着他走过来，莫名地就有些底气不敷，低头不去看他，只盯着他脚上镶着金边儿的皂靴，一点点向本身逼近。

叶蓁蓁很不给面子，“不消，我甚么都不缺。”

纪无咎昂首，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先奉告朕，为何如此心急。”

“你想在国子监加置西学博士？”纪无咎听到叶蓁蓁这个建议，非常不测。国子监是官学，向来都只要五经博士，以儒家五经为尊，现在俄然冒出一个不伦不类的西学博士，即便他这个当天子的能通过这项决定，下边儿那些个学官门生们也一定肯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