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国子监加置西学博士？”纪无咎听到叶蓁蓁这个建议，非常不测。国子监是官学，向来都只要五经博士，以儒家五经为尊，现在俄然冒出一个不伦不类的西学博士，即便他这个当天子的能通过这项决定，下边儿那些个学官门生们也一定肯接管。

“皇上？”叶蓁蓁觉得他在想回绝的来由。

叶蓁蓁喝了口茶，刚想告别，那头一个慈宁宫的宫女走了过来，“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此时他正微微弯着腰，低头看她，唇角微弯，眼角带笑。

冯有德心想，皇上和皇后娘娘看起来豪情很好的模样，他们这是在装给谁看呢……

“你长得真都雅。”

“不能从长，越快越好。如果怕民气不平，那么这个西学博士就由我亲身担负可好，让窦先生去做个学正，尽管讲课。我顶着个皇后的帽子坐镇，想来他们也就不敢说甚么了。”

“甚么事？”

叶蓁蓁拖着条断腿，也不担忧他做甚么，以是就随他去了。

但是这类偷偷摸摸的、不为人道的、与明智背道而驰的行动，又给他带来了一类别样的刺激，这类刺激是他从别的女人身上从未体味过的。

叶蓁蓁一见纪无咎此次脱手挺豪阔，便也跟着又添了些赏，心中策画着明天他仿佛表情不错。她内心头想着的是别的一件事儿，不如就着纪无咎的好表情跟他说了。

“那么皇上……”

想着想着，一侧头，看到他扶在椅背上的手，苗条的手指因用力过分，骨节泛白。

平心而论，天子的节操比正凡人都小一圈儿，他们的脸皮也厚，不在乎本身寻欢作乐被人看到。但现在如许偷偷摸摸地握着个女人的手那甚么，实在也不是一件长脸的事儿，搞得仿佛他有多么欲求不满似的。

半夜里，纪无咎又醒了。没有任何人的触碰，也不热，但是他仍然醒了，睁大眼睛望着帐顶上垂下来的珍珠发楞。面前垂垂闪现出一双手，白净柔嫩，指尖翻飞。

“……”

纪无咎昂首，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先奉告朕，为何如此心急。”

“他们的天子公开支撑掳掠，他们的强盗，只要从内里抢了钱归去，就能成为大豪杰，被国人尊敬，这些还不敷吗？礼义不能加上于强盗，对待如许的人只能以暴制暴。他们之以是现在没打到这里，一是因为我大齐国力强大能威服四夷，二是因为远渡重洋到这里开战破钞庞大，不是他们目前能够接受的。但现在的情势虽如此，今后的事谁又能预感呢，以是我们现在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