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宝葭看在眼里,沉吟了半晌道:“本日尔等一世人等疏忽陛下圣旨,强行突入毓宁宫,目无皇后,鄙视天家,实在罪无可恕。何丽娘和秦氏各罚十五杖,掌嘴一百,念在秦氏年长,何丽娘女代母过。”
“这都是如何了?”卫简怀的声音愤怒地响了起来,“为何聚在皇后卧房中?皇后需求静养,朕临走前特地叮咛的,你们全都忘了吗?”
“可本日这事,不罚不可,不然难正宫规,”叶宝葭淡淡隧道,“罚吕太嫔禁足一个月,抄金刚经、清心咒十篇,身边刁奴,一概杖责十下,掌嘴五十,以儆效尤。”
这可真是往本身脸上贴金,也不怕人笑话。
此等兵变必然要从重从严措置,依着畴前卫简怀的脾气,必然是要斩草除根。可卫简铎没有抓获归案, 京中如许群龙无首, 到时候让人钻了空子岂不是糟了?
“跪下!”叶宝葭没理她,沉下脸来对着秦氏和何丽娘呵叱道,“是我常日里都太宽待你们了吗?竟然敢如此猖獗!”
秦氏哀恳地看向卫简怀,眼中垂泪。
“陛下当时感激她那是对的,”她柔声道,“只是感激不能被人操纵,宣华夫人她……这些年有些变了。”
叶宝葭又看向吕太嫔,温言道:“太嫔常日品德,本宫一向敬佩得很,本日会如此失态,倒是大出本宫料想,想必是有刁奴或恶友在一旁调拨而至。”
本日秦氏仓促过来禀告,说是卫婻暗中出宫去六丽山替陛下祈福还愿了,她两下一合计,便带了人直闯毓宁宫。
“宣华夫人明显是冲上来掀起了皇后娘娘的被子,无礼至极,”梨儿伶牙俐齿地辩驳,“她如果美意想扶皇后娘娘,为何不先喝止她女儿,反倒借机上前?”
毓宁宫几个大宫女和内侍拦着不让进,眼看着便起了抵触,吕太嫔恼羞成怒,费了好大的劲让人将这些主子一个个都按住了,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寝宫。
卫简怀心有不忍,避开眼去。
比及人都散去了,叶宝葭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时候紧急,她是直接将中衣穿在了内侍服内里,内里的衣袖撸起,幸亏她这些日子因为受伤和旅途辛苦瘦了一些,如许罩着也看不出甚么端倪,如果那秦氏胆量再大一些上来掀她的中衣,那便要露陷了。
她便数次想去找皇后筹议, 却被拦在了毓宁宫前, 只说是皇后受了惊吓正在静养, 连个面都没见上。这久而久之, 便不得不让民气生迷惑了。
一旁的秦氏咬紧了牙关,她本来已经偃旗息鼓,只想着给女儿找个好人家,没想到俄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机遇,何丽娘又在中间哭哭啼啼地撺掇,她便又壮起了胆。